鄯律可汗也是个犟种,脾气一上来直接抽出双刀将那武将的马腿砍断,“本汗不受你们丹郦威胁,告诉你们王,想来尽管来,我们岢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武将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了个狗吃屎,满嘴黄沙狼狈的模样还不忘放狠话。
温沅在想办法怎样化解这场争端,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面,“丹郦王可真会挑时间,非得挑本宫在的时候宣战,知道的是你们大漠之间的积怨已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丹郦对本宫不满呢。”
这话果然好用,一直在后面软轿里不出声的使臣闻言立马下轿。
“公主毕竟是龙国人,我们大漠之间的问题,与您无关吧?”使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对温沅不屑一顾。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温沅上前掐死了他肩上的一只小虫,面色冷峻,“皇上早已有意与岢契重修旧好。没记错的话,当初就是因为丹郦的出现,才使龙国与岢契离心的吧?”
温沅一番话堵得那使臣哑口无言,吹胡子瞪眼睛但就是拿温沅没办法。
“可汗,很快你就会知道,大国的诚意,远比某些奸险小国诚意足。”
她这话就是明着在恶心丹郦使者,但男人拿她没办法,谁敢动龙国皇帝的亲侄女那真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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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数日,王宫已经初见雏形,多亏了龙国来的这些能工巧匠。
鄯律可汗那叫一个感动啊,什么心窝子话都往外冒,“说实话,你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要找事,没想到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温沅不会告诉他,自己来岢契的最初目的的确是找麻烦。
但她也明白,化敌为友永远是上上策。
尤其岢契兵强马壮,这里的士兵又骁勇善战,未来龙国如果生战争有什么需要,这样的盟友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可汗说哪里话,我们两国之间互利共赢不是最好的吗?何况龙国作为强盛国,一定不会让岢契吃亏。”
这些道理鄯律可汗怎么会不明白,但为王者总有野心,不甘俯称臣。
但现在想来,似乎低低头也不错。
“再说了,与龙国建交,不会和纳纳塔一样,得在龙国面前伏低做小,而是完全平等的关系。”
这话说得好听,但事实是不是这样谁又知道呢。
当天温沅又修书一封送向龙国,提及了今日丹郦挑衅之事。
这对温沅来讲,已经是很大的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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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岢契足足待了三个月,温沅晒黑了不说,就连说话都带了点他们这里的味道。
“丹郦王是不是挺狂躁的?”这期间她可没闲着,安排了探子前往丹郦。
如今在她身旁的正是龙国精挑细选出来的探子。
那男人其貌不扬,身材佝偻,但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容易被关注。
“可不是嘛,听说摔碎了不少珍奇古玩。”笑起来时脸上都是褶子。
温沅就喜欢听这种消息,得意地笑着,“但我最近注意到王宫来了些生面孔,你好好打探打探,是不是那边安排来的。”
“是。”说完男人戴上兜帽消失在王宫里。
温沅正要开口叫春花,却不料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
刀插得很深,温沅能感觉到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男人,力气之大,只不过个子应该不高。
春花在远处等了许久不见人回来,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赶紧跑到温沅与她说好的地方。
去时只看到倒在血泊里已经脸色煞白的温沅,春花当场哭出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只是这位置实在太过偏僻,也没有侍女从此处经过,春花无奈,只能吹响了温沅唤鹰的哨子。
海东青从远处飞来,闻见地面上的血腥味停在温沅身边拱了拱,随后又以最快的度飞到高处盘旋出混乱的叫声。
凄厉啼鸣引得王宫内的人注意,却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有沈怀言现事态端倪,伸手唤来了海东青。
海东青只微微停留了一会儿便飞向半空,不停拍打翅膀在半空叫着,然后就往一个方向猛飞。
沈怀言紧跟在他的后面,这才现了躺在地上已经快没了生命迹象的温沅。
“沅沅!”男人立马背上温沅,以千里传音联系到了池照月。
寝殿内大夫忙前忙后,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接,“公主被利器所伤,而且那利器上多半涂抹了阻止伤口愈合的药,不然不会止不住血!”
见大夫已经束手无策,沈怀言厉声将处春花池照月外的所有人赶出去。
“你不会是……”池照月明白他要做什么,可那是他的宝贝啊,“你想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