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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辰，「幾點了？」

「現在是晚上12點。」

「你怎麼不睡？」

「寶貝，這麼早我還睡不著呢。」

「那你就不能陪我嗎？」

「好好好，我陪，我陪。不應該讓寶貝一個人睡，都怪我，是我不好。」

給許念辰重擦完藥又按了好久的摩，「寶貝，要睡了嗎？」

許念辰木木搖頭，「睡不著了。」

「做噩夢了？」

許念辰搖頭，不是噩夢。

「那是什麼？把寶貝嚇成這樣。」

「我不知道……顧於清你帶我到外面去坐一會，我現在睡不著了。」

顧於清沒有直接抱他出去，而是起聲說，「寶貝才穿這麼點，我去把外面的窗戶關一下。」

「不要，你要是介意，就給我換件衣服吧。」

「好。」

不安，惶恐，留戀，麻木，許念辰都快忘記他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了。他隨時都可能不被這世界需要，可是怎麼辦？他離不開顧於清。

顧於清也跟著察覺到他的情緒，一直陪他身邊。

*

許念辰可能永遠都想像不到，他大半年，都會是這個狀態。半夜驚醒，渾身冷汗，惶恐不安。

顧於清還給他介紹過不少催眠師和心理師，也沒有任何幫助。憔悴的面容，與疲憊的身心，顧於清見了只有心疼。

許念辰覺得還需要去一趟游菩寺。

顧於清就問，「去那裡能解決嗎？」

「是那一次摔倒開始……」

「我陪你去。」

端午節放了4天假，第二天得到回覆，兩個人很快收拾好，上山了。許念辰被空真帶入大殿，顧於清在外等候。

空真問他，「你可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許念辰想了想實話實說，「我想睡好覺……」

「有因必會有果，因果全由你第一眼。想想你最近失去了什麼？那個就是根本。」空真說話不說透，留一半給他猜。

又給了他一個香囊，「裡面有安神香，希望對你有點幫助。今日且睡下，明日便下山吧。我幫不了你其他的，只能憑藉你自己。」

許念辰接過，「謝謝空真大師。」

「你先出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