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回到自己的庄园,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到了庄子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巴赫请教关于如何渡过这一场饥荒的事。
巴赫还在实验室里忙碌,对大鱼的请教一脸懵逼的说道:“鱼,我只是一个农业学家,不是统治者,这个事情不应该请教我,而是应该去请教政务人员。”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提供些长粮食种?”
“我懂你的意思。”巴赫说:“白菜,土豆,红薯,黑豆都可以列入这个范围,但是所有的农作物都对环境有很强的要求。我不认为觉得这时代的封建君主们能在短短一两个月之间就把种子下去,然后让农民们学会正确的方法把它们种起来。农业是一个长期的,有规律的,科学性的行为,不是拍脑袋。在我不了解详细情况的前提下,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他两把把大鱼推了出去,在关门之前,他很认真的对大鱼说:“鱼,以后不要拿这些愚蠢的问题来浪费我的时间。”
大鱼很郁闷的转身离去,巴赫突然又从门里探出头来,把他叫住了。
“鱼,有个问题我正想和你说。”
“你说。”
“我现在很缺人手,我需要三十到五十个农民来帮助我开荒。”
“这么多?”大鱼吓了一跳,这都比整个大鱼山庄的人还多了。
“如果你可以帮我搞到大型农用机械。。。。。。”
“算了,我想办法给你找人。”大鱼打断了巴赫的遐想,果断转身就走。
农业专家拿不出一个具体的对策,大鱼只好去请教其他人。他看看刘季龙的房间还亮着灯,就准备去打听一下这里以前是怎么做的。结果刚走到他门前,就听见刘季龙在房间里高喊:“当诛!当诛!”
大鱼最终还是没有把明史交给他,而是挑选了一些十九世纪中叶的近代史文选。这段时期对于我国来说是一个至暗时刻,“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句让无数有良心的人拍案而起,放声怒骂的无耻话语就是那个时期封建朝廷的真实写照。
大鱼希望老刘能跳出时代的禁锢,去看看整个世界的展,也让他明白固步自封的下场是如何的可悲。
老刘对简体字和现代书籍的排版还不熟悉,看的很慢。但是一旦看懂了,就一直心情抑郁,满脸愁云。大鱼甚至还把大型纪录片《大历史》让小鸟剪辑了一下拿给他看,镜头下鸦片战争时期的我国人民境遇是如此的悲惨,大量的历史图片和影像让老刘这几天眼睛都是红的。
大鱼在门口斟酌了一下,还是敲响了他的房门。老刘过来打开门,看见大鱼就有点意外。听大鱼说明了来意,他把大鱼请到自己的房间里,介绍道:“开场赈灾,以工代赈,移民就食,仁人君子捐钱捐物,大抵不过这几种手段,到头来还不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朝廷每年数百万两赈灾银,救济粮下去也填不满这无底洞。其中折干漂没,实在是骇人听闻。十成钱粮,有两三成到了灾民手中,已算是清官能吏了。”
老刘这几天被那段沉重的历史剪影震撼的够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强烈的思想撞击中,以至于说话都直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莫测高深。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老刘一摊手:“说来容易,不过清吏治,广耕种,通运河。只是要做到,却又是镜中花,水中月,当不得真。”
大鱼翻译了一下:“就是整顿纪律,储存粮食,改善交通。”
“然也!”
其实大鱼还很想加一条打土豪分田地的,只是想到对面这人也是个大地主,也就把话藏了心里。和他再闲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招的几个新人来了一半,巴赫,何老师和大蚂蚁到了,曾毅,老焦和罗培生还在那边。老焦旅游还有两天结束,大鱼心目中的城管局长,公安局长兼军分区司令曾毅还有些工作要交接,毕竟体制内要麻烦一点。至于罗培生,他正在到处收集设备,到时候运过来就直接开工。
正在想找谁拿主意呢,老陈忽然从自己房间里探出头来,和大鱼打了个招呼,说:“正找你呢。”
“啥事?”
“这不我们找的人都来了好几个了嘛,我这几天暂时没啥事做,想回去看看孩子。明天你有时间没,送我回去一趟。”
大鱼琢磨了一下,说:“行。”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不?”老陈问了声,大鱼干脆就溜到他屋里,把今天名熹宗问他的事说了一遍。老陈倒乐了,指着他笑:“你是不是被别人夸几句真神就真当自己是神仙了?你以为古代人都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这活你都敢接?就现在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就是个注定找不到解决方案的问题。说简单点,这就是社会制度造成的阶级矛盾。除非你把整个世界推翻了重来。”他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大鱼的脑袋:“你啊,这么多年政治课白上了。”
大鱼争辩了一句:“我不就想多救点灾民嘛,能做多少做多少。”
“行,我给你指条路。”老陈笑着说:“你把你这个月的运输量全部换成压缩饼干运过来,说不定还能救点人。行了行了,别伤脑筋了,快点回去睡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就把大鱼推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