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音乐教室门被一股大力拉开,五个小萝卜头一个接一个快进入音乐教室,然后关上门。
钢琴声戛然而止,教室的玻璃窗和前后门都出了“砰砰”的撞击声。
孟如一不敢耽搁,开了天眼在教室里扫视,终于现那快逃窜的虚弱魂体。
她拿着画魂笔走到音乐教室中央,提笔在地上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地面上金光流窜,渐渐形成一个阵法,原本虚弱的魂体像是被强力磁铁吸住一般被强行拖入阵法中。
残破的魂体在画魂笔的描绘下一点一点呈现,穿着灰粉色碎花连衣裙的女人迷茫地看着脚下禁锢住她的阵法。
之前孟如一在音乐教室找魂体时悄悄画下了拘魂阵,但最后一笔是她刚才补齐的。
教室门窗上的禁锢符也是之前暗中画上的,本想着明天一早来查收成果,没想到他们刚到教学楼大堂,又听到了熟悉的歌曲。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明明害怕的不行,苏云昊和戴雨沫却也跟着来了。
此时他们两人吓得躲在孟清枫和贺骐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偷看阵法中的女人。
“你为何会虚弱至此?”孟如一很是不解。
“我?你看得到我?”女人激动地上前几步,但因为拘魂阵的关系,她走的很艰难。
“是,我们都能看到你。”
“真的吗?太好了,我等太久了,你们再不出现,我就要魂飞魄散了。可以帮帮我吗?”女人脸上一片哀戚。
“先说说你为何会变成这样?死了多久?”孟如一并未上前,也从未想过解开阵法。
“死了多久?我记不清了,但我死的时候是28岁,2o15年,距离现在多少年了?”女人一脸迷茫。
“你死了八年了。”苏云昊一开始看到魂体的确很害怕,但见女人很是虚弱,而且连死了多久都不知道,又觉得她很可怜。
“八年?这么久了?”女人身形一晃,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你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变这么虚弱?”孟如一再次问她。
“我是这个学校的音乐老师,怎么死的?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女人摇了摇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孟如一始终保持警惕,退后两步,画了一道清心符,金光流转进入魂体,女人忽然停止了摇头的动作。
她抬眸,面露痛苦之色:“我记起来了我叫朱秋蕊,是文尚的音乐老师,也是四年级3班的班主任。”
“还有呢?”
“还有……还有……”朱秋蕊的声音突然变轻,似是喃喃自语一般。
“什么?”孟如一听不清她后面的话,但她并没有上前,还是定定站在原地。
可被她严令守在门口的苏云昊却走上前,好奇地问:“你说什么?大声点,我们听不到。”
但朱秋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唇嗫嚅,声如蚊蝇。
苏云昊还想走上前,却一把被孟如一拉住,他不满道:“如宝,干嘛拉我?”
“谁让你走过去的!”孟如一的画魂笔笔杆迅变长,一棒子狠狠敲在他身边。
苏云昊被破风声吓得身体一抖,回头才看见原本离他还有十几步远的女人已经跟他肩并肩。
他吓得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孟如一见状伸出小短腿用力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大声道:“小哥哥,看住他。”
孟清枫立刻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往后拖,解下校服上的领带,把苏云昊双脚绑了起来。刚想再找些什么绑住他的双手,就见身旁递来另一条领带。
抬眸一看,贺骐面无表情地把他的领带递了过来。他不解,这人看起来跟他一样对其他人或事不感兴趣,怎么会突然这么主动?
但现下也没什么其他选择,他接过道谢后,绑住了苏云昊的双手。
再朝自家妹妹看去,嘴角抽了抽。
孟如一正用画魂笔杆狠狠抽朱秋蕊的魂体,原本因拘魂阵而步行缓慢的魂体,在疼痛的刺激下行走度快了不少。然而再快都躲不过如宝最近练习的新步伐。
在一旁的贺骐越看眼睛越亮,他的双腿忍不住也跟着移动起来。
虽然正在打魂体,但孟如一还是分出了一丝余光关注小伙伴们的情况,因此那学着她步伐的人也全落在她眼中。
而令她惊讶的是,贺骐只跟着她走了三遍,居然就学会了!她心中原本的猜测似乎在一点点成真。
这种烦躁感使她挥舞画魂笔的手更快了,朱秋蕊在连续的攻击下魂体更加虚弱,原本还能勉强看出她整个身形,如今已经模糊地快看不清了。
她实在忍受不住这不间断的单方面殴打,连连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孟如一停下小短腿,只微微喘气,稍稍平稳气息后,道:“说吧!”
“我之前没有说谎,都是真话……”朱秋蕊丧气地坐在地上,目光落在钢琴上,满是悲伤。
她本是人人艳羡的文尚老师,因着自小包揽世界级各大比赛奖项而小有名气。
因此,她带的班级,甚至其他班知道她的家长纷纷找她为给孩子们上一对一钢琴课。
文尚给老师的工资在行业内已经是最高,但她想在明华市买房,却还是远远不够。
所以课外教孩子钢琴成了她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而祸事也正是因此而起。
她从小大部分时间花在钢琴上,毕业后又进入学校这样单纯的社会环境,由此可想她是个很单纯的女人。
却正是这份单纯让她万劫不复。
大部分孩子上钢琴课都有母亲或保姆陪同,但唯独她带的班里有一个孩子,每次都是父亲陪同。
那个孩子叫苏云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