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松了口气,没多久,谢昭宁回来了,风尘仆仆,脑门上都是汗。
“怎么回事?”谢蕴托腮望着她,“瞧你,脸都晒红了,明日就该黑了。”
谢昭宁喝了一大口水,说道:“那边来信了,说陆白鸿与对方是旧相识,好像之前认识,那人嫁过一回人了。具体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既然是你的人,那就喊来问一问。”
谢蕴点头:“查得很快,宫里的事情呢?”
“长公主确实病了,病得不轻,昏迷后就没醒,你说,陛下又了什么疯?”谢昭宁担忧。
长公主与女帝,压根就分不清,谁疯得更厉害了。
她伏在谢蕴耳畔,悄悄地问:“你说,谁疯得厉害?”
谢昭宁今日换了一身绯罗染金的衣袍,乌黑长利落地扎了起来,显得脸蛋很小。
谢蕴居家,选的是宽袖大衫,青色在酷热的夏日里也显得清爽。
一红一淡,各有千秋。
谢蕴瞪她:“不许胡说。”
陛下是陛下,岂可背后乱叫嚼舌根。
谢昭宁吐了吐舌头,放下水杯,谢蕴说道:“陛下答应了,我们午后就走,晚上就可以到了。”
“好,我去安排。”
谢昭宁不觉得累,刚挨着椅子,还没坐热,起来又走了。
谢蕴玩笑道;“年轻人真好,用不完的力气。”
说完,她自己又不笑了,谢昭宁的力气用不完,在哪里都是用不完的。
谢蕴敛了笑容,不悦地望向那抹俏丽的影子,消停了这么久,倒是难得。
午后,日头更热,相府一行人依旧动身了,马车走的慢,瑶瑶黄油,要走上好几个时辰。
谢昭宁卖力地剥葡萄,又让人去买西瓜,瓜果塞满了两辆马车。
铁公鸡突然阔气了一回,谢蕴惊得险些不敢吃她递来的葡萄,“我晓得你财了,但也不能这么花钱。”
谢昭宁说:“你那一屋子珠宝珍品,我想了想,还是及时行乐为好。”
谢蕴:“……”原来是被她启的。
谢蕴无话可说,狠狠咬了一口葡萄,道:“你花完了,以后怎么办?”
“你我脑袋搁在刀剑上,想什么以后,及时行乐才好,你说是不是?”谢昭宁递了一颗葡萄到谢蕴的嘴边。
谢蕴没吃,说道:“你这还过什么日子,先拿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便是。”
“先享受才好。”谢昭宁自己张口咬了葡萄,汁水多,又甜,她很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给少傅烧些过去。”
越说越不像话了,谢蕴不搭理她,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还没出京城,依稀可听到叫卖声。
停了两息,谢昭宁又往她嘴边塞葡萄,她咬了一口,甜得人。
马车走走停停,路上不断吃着葡萄,还有西瓜,到了泉水庄子里,谢昭宁巴巴地去找肉吃。
谢蕴意外:“你不是要守着,三年吃素吗?”
谢昭宁回她一句:“吃素会长不高的,二十岁之前还会再长一截的?”
“旁人二十岁都做额娘了,你倒好,还想着长个子。”谢蕴气笑了,扶着婢女的手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