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将那座银庄给你,够你花一阵了。”
谢蕴眄视她,半晌不语。谢昭宁低头擦着头,没注意她冰冷冷的眼神,待抬头时,谢蕴已看向其他地方。
谢昭宁意外:“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蕴说:“不开心。”
谢昭宁紧张:“为何不开心?”
“没钱。”
谢昭宁登时就笑了,俯身贴在她的耳畔:“过几日,我将单子拿过来,你自己挑几个铺子。”
“不要铺子,你给钱便是了。”谢蕴头疼,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要了铺子也不想去打理。
谢昭宁叹气:“随你,我每月给你钱,等少傅下葬后,我去看看各处铺子。你急着要钱吗?”
“急。”谢蕴点点头。
谢昭宁好奇:“你急着要钱做什么?”
“购置嫁妆。”谢蕴说得理直气壮。
谢昭宁震惊,“你问我要钱购置嫁妆,再嫁给我?我是不是还要准备聘礼给你?”
好家伙,左手右手的钱都给你了,你的口袋鼓鼓的,我的口袋空荡荡。
如意算盘,可真好。
“给你给你,我给你准备,你要什么,写一份单子,我让人去卖。”
谢蕴说:“我二人的亲事,不必惊动江州谢家了,在京城办了就好。你的宅子何时修缮好?”
“浮清去办了,等我有空去看看。”谢昭宁也说不上来。
两人都沉默了,谢昭宁兀自擦着头,谢蕴托腮看着她。
屋内安静,静静地看着美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少年人五官精致,皮肤雪白,气质柔,怎么都看不觉得够。
谢昭宁擦干头,猛地一抬,撞进谢蕴秋水似的眸子里,少年人莫名红了脸。谢蕴也是,她平静的挪开眼睛,看下其他地方。
两人没有说话,似有默契,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沉默须臾后,谢昭宁起身,将帕子丢在一旁,自己去妆台前梳。
谢蕴也没有出声,静静看着她,目光如影相随,目光如丹青笔,徐徐将她最美丽的一刻描绘下来。
少年美好,明媚清纯,像是初春最好的阳光,温暖了身躯。
又像是山谷里醉人的清风,未曾饮酒,便迷了心智。
谢蕴唇角泛起淡淡的弧度,转看向虚空,说道:“吃了晚饭再过去,今日荣安肯定被吵了一日。”
谢昭宁点点头,说道:“我让浮清留下了。”
她想起一事,问她:“我这里有些人,你可需要?”
“相府就不用了,放在你的宅子里,那里才该是你我二人的归宿之地。”谢蕴懒洋洋,姿态慵懒,语气也不像往日般冷冰冰,整个人如被泉水般笼罩起来,温暖了许多。
谢蕴的话,让谢昭宁笑了,“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这里是相府,你的宅子是我们的家。傻孩子,这里只是相府罢了。”谢蕴无奈一笑,“这是陛下恩赐的宅子,随时都会被收回去的。自己花钱买的,住着才有底气。”
谢昭宁瞬息就懂了,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谢蕴说:“你穿这个颜色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