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宫门口,落云就奔来,“谢相,谢公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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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不信谢蕴的话,京城就在天子脚下,是有法治之地。
直到自己马车被劫了,下车就是后院之地的时候,她才觉自己高估了京城所谓的法治之地。
一男子穿着鲜亮的衣裳,客气地请她下车。
谢昭宁缓步下车,倒不怎么生气,撩袍下来,道:“你可晓得我是谁?”
“不认识你,认识您身边的侍卫,那是谢相跟前的人。”管事露出笑脸,道:“您胆子很大,就连谢相都不敢和我们主子作对。”
谢昭宁不去跟他争辩,扫视一圈后,低声说:“你绑我做什么,要铺子也不必兴师动众,杀了我便是。”
管事闻言,请示她往里走,“殿下等着您。”
谢昭宁跟着他,一路上顺势观察环境,公主府邸修建得奢靡,恰是春日里最好的景色,亭台楼阁,雕栏画柱。
走过湖泊,绕过假山,停在一间三层楼台前,她抬望去,门口站了五六个貌美的婢女。
说是婢女,可她们穿得十分好看,衣裳也不一样,倒像是……
谢昭宁没敢多想,管事停在了门口,婢女们看向谢昭宁。
“殿下的门前何时有男人了?”婢女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昭宁身上。
那样的眼神有些尖锐,像是将你从里到外,剥皮似的打量。
谢昭宁没有理会。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她长得比女子都要好看,殿下这是要改胃口了吗?”
管事回了一句:“她是谢御史的女儿。”
婢女们脸色就变了。
屋里出来一人,走到谢昭宁跟前,上下打量她:“换一身衣裳,殿下不喜欢你身上的衣裳。”
谢昭宁不反对,澜袍换裙裳罢了。
直到对方丢给她一件纱衣的时候,她直接懵了,反手就丢了回去,“这是什么衣裳。”
“你该穿的衣裳。”对方轻轻笑了起来,十八岁的少女肌肤白皙细腻,五官也好看,不施粉黛就已让人挪不开眼睛。
府里好看的女子多,像面前这么好看的,倒是头一个。
谢昭宁冷笑一声,“不穿,我是谁,你们很清楚,我爹是御史,我住在相府,你试试逼我看看,我要是死在这里,谢相不会轻易罢休的。”
许是真唬住了,对方给她拿了一套中规中矩的衣裳,谢昭宁来了脾气,“我不想换。”
“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了,我是官宦的女儿,又不是外头那些人,凭什么听你的。”
谢昭宁瞧着柔柔弱弱,可说出口的话冷硬,她有底气,不想听这些奴仆的。
“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进来了还能出去吗?我告诉你,你别想出去了,我家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高看自己,我家殿下动动嘴皮子,谢御史就不敢要你了。至于谢相,她与太女之间暧昧不清,你不过就是个挡箭牌,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谢昭宁站起来,身形颀长,过于白皙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是吗?我可以杀了你,你家殿下还不会问罪,你信不信?”
一句话掐住对方的脖子,她怔怔地望着谢昭宁,良久说不出话来。
谢昭宁没换衣裳,就被带到了清月长公主的跟前。
清月长公刚沐浴出来,周身散着湿气,她并非花信般的女子,已过三十岁,比不得十八九岁的花骨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