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来了,承桑茴没有过来了,荣安等了半晌不见人,直到开宴了,也不见人。
女帝询问荣安这些年来的生活,荣安道是跟随国主,练习刀剑。
“可曾学习治国之道?”女帝玩味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
荣安有些不悦了,西凉国主只能是男儿,女子无法继承帝位。这也是她最不满之处。
她在西凉,只能做郡主。
女帝见她沉默,指着谢蕴说道:“我朝女子可入朝可做高官,荣安郡主,你若回我朝,朕念在你是长姐的骨肉,可考虑让你领兵权。”
女帝的话,没有让朝臣有什么大反应,反而是西凉使臣们露出警惕的神色。
她在挑拨离间。
荣安手中把玩着酒盏,轻轻摇晃着酒液,回道:“陛下若真念长公主的姐妹情分,恩准她随我去西凉颐养天年。”
“荣安郡主大可留下,朕赐予你公主爵位,陪着长姐,她照样可以安享天年。”女帝含笑拒绝了。
酒壶落空后,谢昭宁开始听两人之间的话,她好奇问谢蕴:“为何陛下年幼,她的女儿却比荣安郡主大两岁之多。”
“太女当年未曾成亲,陛下当年早早选了意中人做驸马。”谢蕴闭着眼睛开口。
她始终都觉得传闻都是假的,意中人做驸马?
这位驸马在陛下诞下女儿后就见了阎王,谁知道怎么死的。
谢蕴听过,未曾在意,毕竟是皇室秘辛,谁会吃饱了撑着去查皇室的秘密,一旦露出风声,脑袋都要落地。
谢昭宁悄悄扯着她的袖口:“谢相,我不信。”
“巧了,我也不信。”谢蕴低声附和。
两人靠得极近,谢昭宁说话的时候几乎贴在了谢蕴的耳朵上,谢蕴歪头靠着她的肩膀。
一眼看去,两人动作极其暧昧。
对面的荣安郡主瞧着那张相似的脸,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酒盏。
谢昭宁察觉对面的目光,缓缓抬,对视对方阴暗的视线,她抿唇笑了,随后侧脸,吻上谢蕴的额头。
谢蕴一颤,下意识就起身避开了,可谢昭宁已亲过了。
“她看着我们,你说,她为何那么生气呢,就因为我长得像她?”
“你说错了,是她像你。”谢蕴纠正谢昭宁的语句错误,重复一遍:“谢昭宁,你要记住,是她像你,不是你像她。对于陛下而言,先有你,再有她。你要让京城人觉得是她像你,而不是你像她。”
她像是说绕口令一般,谢昭宁聪慧,一遍就听懂了,点点头:“明白。”
酒过三巡,伶人入殿献舞,笙箫奏乐。
对面的西凉人嗤笑,道:“大朝只会用歌舞来迷惑人的心智,陛下,我愿与你们比试一番。”
女帝扫了一眼西凉使臣,没有出声。
谢蕴起身,代为答道:“可,比文还是比武,是要男人比还是女子比?”
谢蕴慷慨之意,让众人瞪大了眼睛,什么叫:男人比还是女子比?
谢昭宁默默抓起谢蕴的酒杯,偷偷抿了一口,酒味甘醇,可惜就一口,酒盏见底了。
她又看向隔壁座的女官,目光落在对方的酒壶上,下一息,对方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跟前,弯腰斟酒。
女官瞧着有三十岁了,举止儒雅,面若桃李,眉眼凝着肃然,远山黛也十分好看。
女官起身,朝着荣安郡主行礼,道:“我朝女官居多,西凉没有女官,你要如何比,我们倒也不嫌弃你们男人身上脏,是比试书墨,还是比试武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