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焕怔愣住了。
他的眼底是诧异,是困惑、是不解。
他喉咙紧的吞咽着口水,他用无比确信的语气回应沈青恩:“没有这种如果。”
不会有这种如果,也不能有!
“司焕,如果有呢?你会站在哪边?会毫不犹豫的代表全球联邦总署将我钉在十字架上审判我吗?”
“这是你身为审判长的职责。”沈青恩勾唇一笑。
“如果有这么一天,请你背负着人类和平的意志前行,将我钉死在正义的十字架上。”
“历史的长河将自会批判我的罪行。”
他将孑然一身,永世接受审判。
无可撼动的决心下,沈青恩的眼眶微红,眼角泛着晶莹黏腻的泪花。
摇摇欲坠的泪珠,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司焕捏紧他的下颚,迫使着他抬眸对视。
沈青恩撞入的,是同样一双深邃含泪的湿润眼眶。
司焕粗糙的指腹扫过沈青恩的眼尾,轻抚着他的狼狈,将人拥入怀中轻哄,“不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有的话。”司焕说,“给我点时间,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沈青恩的喉咙一哽,“嗯。”
……
晚上。
司焕搂着朝廷南的肩膀,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二人迎风站在天桥上,目光凝望着几十米外的在暧昧室外暖灯下用餐的伍里身上。
伍里触角卷着,秀丽的长迎风吹着。
他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对桌的男人说两句,他就记一下,很是认真。
“那是谁?”
朝廷南望着伍里对座大敞着衬衣,用迷离贪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伍里的灰耳男人。
伍里很少会卷触角,只有开心时才会这样。
“哦?那个啊……伍里的相亲对象啊。”
司焕懒洋洋的咬着棒棒糖。
轻飘飘的嗓音砸进朝廷南的耳中,如雷声般响彻。
“相、亲、对、象?”
朝廷南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
“有什么问题吗?伍里这到了年纪,是该找对象了……”
司焕俨然一副细心妥帖的样子,那真挚的眼神似乎在等朝廷南夸他。
朝廷南被气得要喷血,“司焕,你应该明白我对伍里的心意,你……”
司焕打断他,“你爱他关他什么事?你看他现在不是挺开心的?我只答应帮你养着他,别的可没答应你。”
朝廷南语塞:“……”
司焕:“真好啊,你老婆要有新老公咯~”
朝廷南:“我今天得带他走。”
不是商量的意思,白兰地信息素味在空旷无人的天桥上铺散开来。
司焕不为所动的耸耸肩,“这就受不了了?相个亲而已。”
朝廷南凝着司焕,气得指节都在颤,如果不是二十多年的良好教养束缚着他,否则他现在一定指着司焕的鼻子骂娘了。
颀长的背影迎风站着,强大威压将天桥底下车里的驾驶员压的难以喘息。
“你冲我撒什么气?”司焕讥笑一笑,“伍里可是眼巴巴的看着你和人鱼亲近了这么多年,还心甘情愿的成为你的杀人利器。”
司焕双手一摊,“啧,真深情啊~”
朝廷南:“……”
他敛起信息素,艰难的从唇瓣中吐出字来:“你故意的?”
司焕用眼神回复他:不明显吗?
“……”朝廷南说“我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