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恩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幼时的一抹殷红血液飞溅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手、眼眶悉数染红。
一双强有力的手掐着他的抖的脖颈,迫使他看着血泊中的巫师。
阴寒的笑声中,那把刺入巫师胸膛的匕被塞入他的手中,“沈青恩,你的命只属于你自己!”
出神之际,带有安慰的语气贯入耳中将他从混沌中拉回。
“别怕。”
司焕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替他把紧方向盘。
意识回笼后,沈青恩双眸殷红。
那抹殷红的血被带回了二十三年后的现在。
他冷冷道:“我不信这些。”
司焕意味不明的勾唇笑笑,兀自往下说:“老婆,我小时候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八字硬。”
沈青恩冷眸睨向后视镜,紧把着方向盘不接话,顺着后面那拨人的意图将车驶上山顶断崖。
孤寂阴森的悬月下,车影掠过山间。
被逼停在了断崖之上。
沈青恩一脚踩下刹车,急停时车轮与在砂砾滚滚的土坡上擦出一道锐利刺耳的“哧刹”声。
寂寥的黑夜中,晃眼的大灯透射过玻璃,直刺而来。
沈青恩抽出腰间的软鞭,他拉开车门瞥了眼后座的裴听肆,仅一秒他又转回到了司焕身上。
“你可以背叛我,但如果我侥幸没死的话,我的报复会一直到屠尽白虎一族为止。”
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剥开的葡萄味硬糖被塞进沈青恩的唇中,司焕勾住起他的下颚,“甜么?”
沈青恩:“……”
“甜就少说些让人蛋寒的话,我看起来像是见风使舵的人吗?”
后座的裴听肆:“焕哥,打不过就投降不是你的人生格言吗?”
司焕郑重的纠正道:“我不是这种人。”
顾不及继续交谈,窗外几声砰砰的枪声将车胎射穿,泄了气的轮胎擦出刺耳的声音。
黑压压的人影映在地上像是一座绵延的巨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逼来。
沈青恩从车座下的暗格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丢给司焕,“只有七子弹。”
旋即,他踩着一众视线下保时捷。
砰砰砰几声枪声毫不留情的直射而来,沈青恩动作敏捷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了飞弹。
司焕从副驾驶座下车,裴听肆紧跟着下车。
司焕刚下车就举起双手,“诶诶……先别打,容我说两句!”
裴听肆不懂,但看司焕抬手也跟着模仿。
人群闻声望来。
司焕被车灯晃的有些瞧不清路,他只手扶靠在眉间,等视线缓和些后他这才眯着眼睛走向众人。
在众人意味不明时,他“啪嗒”一声把枪丢了。
“不打不打,我投降!”
司焕笑眯眯的勾起唇角。
裴听肆:“焕哥,你不是说你不是这种人吗?”
他一脸懵的放下双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呵斥着司焕。
“哥向来很文雅,不会玩枪。”司焕补充,“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不当人。”
裴听肆:“???”
沈青恩望着地上的枪,下颌肌肉线条紧绷着,一抹绿从手臂蔓延到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