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丰顺心里门清,但是嘴上却没有多嘴。
这镇上的人口袋里的钱可不好挣。
毕竟叶琛也算是自己的客户了。
说跑了,自己去哪里挣钱去。
牛车安安稳稳地驶向朐临镇。
出了门,看着别样的风景三壮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叶琛这个老父亲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可是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走了没有多远,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飞了过来,叶琛顺手一薅,竟然是一只幼年期的蝗虫。
上回坐车,就遇到了丰顺大叔吃蝗虫。
这让叶琛感觉有些反胃,结果三壮从叶琛手里拿过蝗虫,极其残忍地先撕掉人家的翅膀,然后又用手,一根根扒掉人家的四肢,最后给人家来了个尸分离。
绿油油的血液和肠道,拉出来老长。
极尽残忍之事,连叶琛都不忍多看。
然后小家伙憨憨地笑了笑,跟没事儿人一样,在牛车上擦了擦。
叶琛瞬间感觉无比头大。
他们是做餐饮啊,做餐饮怎么能不注意卫生呢?
要是被客户看到,一碗冰雪冷元子都休想卖出去。
叶琛赶紧解下腰间的水葫芦,对着老三招手道:“过来,净手。”
三壮的手黑黢黢的,都是泥,明明吃饭的时候洗过了。
见老父亲一脸严肃,小家伙立刻告饶道:“爹,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还是别洗了,一会儿又脏了。”
一只蝗虫飞到了老大身上,这小家伙的神又被分走了,然后猛地一抓,两只手当着叶琛的面,给来了个分尸。
这一次更惨烈,绿汁都溅到了他脸上。
叶琛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叶三壮赶忙求饶,“爹,我错了,没忍住。”
他连忙在水葫芦里接着水,开始洗脸洗手。
生怕大哥得了老爹号令,一脚将自己踹下牛车。
叶琛看着周围,不时有蝗虫在地上乱窜,不算多,也不算少。
叶丰顺大叔皱着眉头道:“今年这蝗虫有点多啊,莫非是要闹灾!今年干旱的厉害,要是真的蝗虫过境,别说咱们清河村,怕是整个朐临镇,整个北海县都保不住了。”
“丰顺叔,怎么可能!”叶大壮猛烈地摇头,“去年闹过蝗虫了,他们都飞走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赵丰顺沉默了,孩子小,经历得少。
叶琛没有说话,而是数了数地上时而飞起,时而跳跃的蝗虫。
数了数,怕是得有个几十只。
若是真的来了蝗虫大军,这好不容易浇了水的稻子,怕是要遭罪。
他隐约记得,上一世看新闻时,巴巴羊遭了蝗灾,兔子国一口气捐献了数万只鸭子的新闻。
在他的记忆里,鸡和鸭都是可以吃蝗虫的。
家里只有三只鸡,这完全不够,就算是立刻孵化小鸡,时间也来不及,如果能直接兑换,或者在镇上买些小鸡,小鸭就好了。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看见,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大家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了。
叶琛散着思维,想着怎么拯救自己家的庄稼。
牛车很快抵达镇上。
这会儿,日头已经升起来一些了,街道上人来人往,打把式的,卖艺的,插着草标卖儿卖女的,撂场子比武招亲的,摆摊卖草鞋的,干啥的都有。
“卖煎饼咧,新出锅的煎饼,卷了大葱咧。”
“卖泥人喽,好看好玩儿的泥人!”
“高昌国的切糕,高昌国的切糕嘞。”
大家扯着嗓子吆喝,街边儿的空地已经被占满了。
清河村离着镇上有些远了,起那么早,连个摊位都没占上。
叶琛在街尾,寻了个宽敞地界,这里离着市集已经比较远了,人也少一些。
叶琛对老三开口道:“三壮,你守着咱们家的吃饭的家伙,钢管擦亮点,谁敢来闹事,揍完就跑,东西扔了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