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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时候,县令之弟,清风镇清风学院的学子,卢照凌正一脸惬意地躺在县衙的藤椅上。
县令卢秀宁正坐在一旁处理公务。
姐弟俩心情都不错。
当然,最重要的是,今天是个好日子。
新上任的青州刺史大手一挥,将积欠的俸禄了下来。
这也就意味着姐弟两人终于有钱了。
卢照凌一边儿扇着风,一边儿摇晃着藤椅,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引起了卢秀宁的注意,卢秀宁放下手中的毛笔,开腔问道:“吾弟最近在清风书院的课业可有进步?”
“自然是有进步的,距离过温华那家伙不远了。”卢照凌感慨道,“不过这寒门士子有些过于孤傲了,我都找了他好几次,他都不想与我交朋友。
阿姐,你说咱们范阳卢氏,好歹也算是世家豪门,怎么会有人看不起我呢?”
说道这里,卢照凌心里就有些郁闷。
卢秀宁看着弟弟一脸郁闷的表情,笑着说道:“你是秀才,人家也是秀才,凭什么让人家高看你一眼?再说了,北海县这小地方的举子,知道哪家子的豪门!”
“所以说他们可怜得很呢!”卢照凌挠着头,耸着肩膀说道:“在村里是天之骄子,在镇上的书院里,也是名列前茅,甚至于有朝一日,靠本事也能考中进士,可结果却现,所谓的科举取士,进士及第也就那么回事儿,人家抬抬棺材(挽郎)都比他有前途,他得多绝望。”
卢秀宁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小小年纪,少来那么多负面情绪,你别说进士及第了,只要是你能考个举人,阿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姐弟二人正聊着天,卢照凌的书童阿福匆匆在外面走了进来,表情甚是沮丧,“少爷,请责罚我吧,阿福没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啥?”卢照凌一脸疑惑地看着阿福。
阿福低着头,“少年,您贵人多忘事,您忘记您说今日大小姐俸禄,要吃鱼的事情了嘛!”
“我没忘!我是说,你怎么可能买不到鱼!”卢照凌气恼道。
“今日我去鱼肆排队,现队伍排得跟长龙一般,待到我的时候,连一条鱼都没有了。”阿福委屈道。
卢秀宁乃是一县之尊,对市场的货物供应非常敏感,闻言立刻说道:“不对啊,虽然县里鱼的供应少了许多,但是我命令官塘加大供应量了,怎么会一头鱼都买不到。”
“是不是你偷懒了?”卢照凌瞪眼呵斥道。
“我。。。。。。。我。。。。。。。少爷,我没有啊。”阿福委屈道。
“那就是有大户一口气都买光?你没报我的身份吗?”卢照凌不悦道。
“我报了!孙县丞的管家说,别管我是哪家府上的,都要讲究一个先到先得,他们孙家家大业大的,人口多,自然要多买些,我们府上就三四个人,吃不吃鱼都无所谓的。”
卢照凌咬牙跺脚道:“过分!阿姐,你到底行不行!一个本地世家而已,你都摆不平?我想吃口鱼都吃不到,太过分了!这县令做的有什么意思!”
卢照凌恼火的直接骂了起来。
“少爷!”阿福哭丧着脸,拉着卢照凌的袖子,“大小姐,大小姐。。。。。。。。”
卢照凌这才现,自己的阿姐脸都绿了,顺手拿起一根竹竿就要打,连忙说道:“阿姐,我就是不快而已,我也知道,咱们姐弟初来乍到,万事当以忍让为主。”
卢照凌委屈道:“可是,我真的想吃鱼啊!”
“啪!”卢秀宁手中的竹竿应声而断,吓得卢照凌浑身上下一哆嗦,只见他那县令阿姐厉声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我这个做县令的都吃不到鱼,那县里的百姓!想吃鱼岂不是更难,你不是整天自忖是卢家的好儿郎么?有本事替你阿姐解决了这个麻烦啊!”
卢照凌立刻把头低下了。
现在很多地方的水渠和池塘都干涸了,哪里搞那么多鱼去。
当然,他还是无法理解,他们卢家可是大家族,连圣人都高看一眼,让他为一地之父母官,她怎么就忌惮一个小小的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