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孝行真的是老了,白宵在前厅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他匆匆赶来的身影,他一进门,看到乐呵呵喝茶的白宵,就气不打一处来,呵斥:“岂有此理!擅闯九条家府邸!我定要上报将军大人!”
“哦。”白宵淡淡应了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也对乌泱泱围着前厅的士兵们视而不见,“我来找人——九条裟罗呢?”
“小女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见客。”九条孝行冷静下来,沉声道:“恕老夫无空迎客。来人,送客!”
乌泱泱的士兵整齐向前,将这前厅围得更加紧密,却仍然踟蹰不前,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废话!前面那位可是魔神啊!谁敢上去找死?
见他们这样装模作样,却不敢雷池分毫,九条孝行简直气梗,气急败坏怒骂道:“幕府养你们何用?”
“九条裟罗呢?”白宵又问了句。
“不在!”九条孝行莫名感觉到有些危险,后退一步,坚持道。
“我奉将军之命来带走九条裟罗,你不主动叫她出来,我就自己找了。”白宵将茶一饮而尽,慢条斯理的起身,“让让。”
围着的士兵拦都不敢拦,马上让出一条路来。
白宵与九条孝行擦肩而过,把僵硬在地的九条孝行撞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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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宵是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找到九条裟罗的。
明明是白天,这间外表与周围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小屋内里却是一片黑暗。小屋无窗,拽开紧锁的房门后才有一道光线从门口进入,照亮这不大的房间。
屋子很小,摆设简单到没有,仅仅是房屋中间设有一方蒲团,没有其余的摆设。小小的身影背对房门而坐,见到光亮才慢慢转头。
“白宵……大人?”九条裟罗嗓音沙哑。
“啊。”白宵应了句,把手上被强硬拽开的锁链扔掉,“见你一直没来,我就过来找了。”
“这样啊……”九条裟罗呆滞回应,她踉踉跄跄的起身朝光亮处走去,在靠近白宵时无力的抓住她的袖口借力:“谢谢……”
谢谢你还记得我,谢谢你能来九条家。
油光水滑的小天狗短短几天变得毛枯糙、萎靡不振,九条家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白宵!这是老夫小女!这是九条家的人!你无权带走!”九条孝行怒气冲冲的赶来,“九条家家事,与你何干!马上离开九条家!”
“啊对对对。”白宵一手把九条裟罗圈起,夹在腰间,“我这就走,不用送。”
“放下小女!”
“走了走了。”
无视面前无能狂怒的九条孝行,又走到他身边故意撞了他一下。很可惜,这次没撞倒。
自觉被侮辱的九条孝行自然气的跳脚,开始了新的一轮叫骂。
白宵顿了顿,就在九条孝行以为她因为自己的话动容时,她挠挠头,“呀,怎么给忘了?”
忘了?忘了什么?
九条孝行下意识后退一步,紧接着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脸颊而去。
“轰隆”!
巨大轰鸣声后,飞沙走石,碎木四溅,地面似乎都在震颤。那间门户大开的小黑屋被什么东西从中间直接砸成了断壁残垣,碎得干干净净。
“现在没事了,走了走了。”
一跃而起,展翅高飞。徒留腿脚瘫软,跌伏在地的九条孝行。
*
天守阁。
白宵把九条裟罗带到了天守阁地下温泉。
“你先洗洗,我让人给你拿衣服。”白宵把她丢下后就径直离开。
九条裟罗被雾气熏的睁不开眼,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脱掉衣服,歪歪斜斜的扑到水中,艰难的靠住石壁。
热水缓解了肌肉的疲劳,却让本就乏力的身体更加疲软。
九条孝行关了她八天。
整整八天,水米未进。
就在祭典当日,她刚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就被九条孝行叫去。她跪在地上,九条孝行高坐大堂,问她为何与白宵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