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普勒斯的嘴唇颤了颤:“你就看着?”
“没用的人是不该被看到的,”汤姆·里德尔轻轻的声音响起来,却叫瑟普勒斯遍体生寒,“你们的起点都是一样的,这一点我不骗你,是他们自己没用,没本事走到我眼前来。”
瑟普勒斯嘴唇颤了颤,没能出声。
“你怕吗?”汤姆·里德尔忽然问。
“我为什么不怕?”瑟普勒斯反问回去,“我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就算我在孤儿院那地方长大,我也至多是个稍微有点儿小聪明的孩子,你现在告诉我我本来是有六个兄弟的,然后现在只有我活着来到了魔法界,来到了你眼前,而这些都是你一手的好谋算,我怎么不怕?”
他说的急了些,微微有些呛咳,于是坐在他床侧的那个身子动了动,从床头柜上拿了个水杯,插了吸管递到瑟普勒斯唇边,叫瑟普勒斯喝了两口。
瑟普勒斯瞧着那个身影,居然是奇洛。
他僵硬的厉害,看起来比躺在床上不怎么能动弹的瑟普勒斯还要怕的厉害。
“你不用管他,”汤姆倒是注意到了瑟普勒斯的心绪,出言宽慰,“他是我在阿尔巴尼亚遇见的苗子,但是也不过是个可用的人罢了。”
他忽然就笑了笑,声音倒是好听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只会叫瑟普勒斯抿唇不言:“只要贪欲仍存,可用的人就不会少。”
“我,我有个问题,”瑟普勒斯沉默半晌,又开了口,“我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你说你剜肉剔骨,你难不成算是我父亲么。”
我已经认了一个黑魔王当爹了,我并不是很想要第二个。
那个爹对我好,还会惦记我,给我写回信的时候虽然还是嫌弃我,但是还是会叫我多吃多穿,但是你,我感觉你要是来气了你会跟孤儿院的嬷嬷一样拿我拧着玩儿。
兴许还会干出捅我两刀再给我治好的混账事。
汤姆·里德尔又笑开了。
瑟普勒斯听着他笑,就觉得自己脑瓜子疼。
“我当年出意外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你要我做你父亲我还不愿意呢。”
瑟普勒斯麻了。
“夏娃是用地上的尘土和亚当的肋骨做出来的,你不愿意当我爹,你总不能是指望我给你当老婆吧。”
他已经开始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心里的念头已经是大不了你就给我杀了,杀了算了,省的我活着遭罪。
然后汤姆·里德尔就又笑开了。
“你倒是个有趣儿的,但是你才十一岁,我又不是什么变态,姑且许你叫我哥哥吧,反正你和迪戈里交好,不也是因为自己想要个哥哥么,但是迪戈里也就罢了,韦斯莱家的那两个你就别惦记了,肮脏的血统背叛者,不配多得到关注。”
瑟普勒斯沉默半晌“哦”了一声。
“我不方便在这里待太久,邓布利多那个老东西看你看的紧,我也只能在晚上的时候空出些时间来看看你,我估摸着他等会儿也该来看你了,你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我只是个十一岁的学生,”瑟普勒斯再一次重复了一遍,“邓布利多先生是一个久负盛名的巫师,你指望我骗过他是不是对我期待太高了?”
汤姆也“哦”了一声:“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他知道你和我有关系,他的摄魂取念对你也无效···你就同他说,说你总是梦见你在旁人的身体里做一些事儿,他一定会有所安排的。”
好好好,你们两个互相算计,在这儿拿我当棋盘呢是吧。
瑟普勒斯现在只想自己再晕过去,逃避一下现实。
但是他没能晕过去。
他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奇洛的身子,其中带着不知道百分之多少的成年版里德尔离开,然后他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医疗翼的白色天花板。
心想我怎么还不晕。
他实在是闲得无聊,都开始在脑子里背魔药材料来打时间了,终于,医疗翼的门打开了,但是进门的却不是瑟普勒斯盼了又盼的邓布利多,而是德拉科。
他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大门,轻手轻脚倒是又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瑟普勒斯的病床之前。
然后和瑟普勒斯默默对视了几秒钟,他后退了一步。
“你,你醒了?”
瑟普勒斯想点头,但是脑袋动起来有点儿疼,然后他张张嘴:“醒了。”
德拉科犹豫了半天才走近,然后上手摸了摸瑟普勒斯的额头,又捏了捏瑟普勒斯的脸,听他含糊不清的挤出来了个“疼”字才撒手。
他坐在了瑟普勒斯的床边儿:“渴不渴?要不要喝点儿水,或者吃点儿什么东西之类的?”
他实打实的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叹了口气。
“我吓坏了,瑟普勒斯,我以为你会死。”
他声音放的好低,低的瑟普勒斯听着无端就开始有点儿心疼。
“我这不是,没死么?”
他如今还是难受,刚刚里德尔递过来的那一口水顶不了多大的作用,如今他一开口还是觉得嗓子里有个刀片在进行一些什么运动。
“可是我以为你死了,”德拉科的声音很低,但是很执拗,“你就那么倒下去了,因为你护着吓傻了的我,因为你在我身后。”
他的声音里染上了些许的哭腔:“我怎么喊你你都没有反应,你也不动,不和我说话了,海格他们把你送回来,教父给你喝了好多魔药,就连校长都来了···你昏迷了一个星期。”
或许德拉科是真的哭了,他扭过头去,背对着瑟普勒斯,连个侧脸都不肯留给瑟普勒斯,瑟普勒斯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的,转的眼珠子都要疼了。
“本来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的。”
“是我吓坏了不知道跑,才害得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