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赶忙扶起地上的陈信楠,心疼地看着这一地的狼藉:“陈公子啊,这小公子不过是想听曲子,让樾晚姑娘弹奏几曲,犯不着这么大的火气啊。”
陈信楠勉强站起身来依旧怒瞪着眼前这两人,看着沈月辞躲在江逾白身后,讥讽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
“我又不是什么男子汉。”沈月辞躲在沈清衔身后揪着他的衣裳,小声嘀咕道。
一旁的于樾晚见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又看着门口那群围着看热闹的,在这样下去打下去万一让人看出那小公子是女扮男装就糟了。
于是对着老鸨使了个眼神,老鸨立刻会意捏着帕子朝着众人走去,笑道:“各位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
他们身边各自的姑娘也立刻缠着他们各自回了屋内,老鸨离开前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陈公子莫要大动肝火,方才确实如同妈妈所言,这小公子不过是听曲而已。”
陈信楠显然不信,他方才进门时就瞧见那人握着樾晚的手还揽着她的肩,而且樾晚还哭红了眼,这寻常听曲会听到这份上吗?!
“樾晚,你别怕,他若是欺负你,您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于樾晚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她干的就是这份营生,即便她内心再抵触但这来者皆是客,此话若是让妈妈听到怕是以为她想拒客,又要挨罚挨骂。
而那边的沈月辞见状悄声地对着沈清衔说道:“我们快走吧,别等会让陈信楠认出来。”
沈月辞才悄悄挪出去没几步就被陈信楠喊住,她立刻又藏到沈清衔的身后。
陈信楠本想出声讥讽那人胆子小,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人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有点想不起来。
于樾晚还以为他又要继续生事,连忙劝道:“让他们走吧,莫要再动手,要是再砸坏东西,妈妈定然是要生气的。”
陈信楠却依旧盯着江逾白看,蓦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不确定地说道:“恩人?”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路过的。”沈月辞一套否认三连后反应过来直后悔,这别人还没有说什么,她就全给招了……
被自己的愚蠢气到的沈月辞这下是真的不愿意出来面对,继续缩在沈清衔身后。
若说之前陈信楠只是将信将疑,现在就是信了八成。
只不过他不明白云和郡主为何会千里迢迢女扮男装来到明州,还来这种地方。
“抱歉,方才是陈某冲动了。”陈信楠深深鞠躬致歉。
当日若没有云和郡主舍命相救,他们那些人只怕要葬身于京郊之中。
沈月辞见他都认出自己来,也是破罐子破摔地从沈清衔身后出来,好在陈信楠来得比较晚没有听清她想为樾晚姑娘赎身。
届时她寻个机会偷偷给樾晚姑娘赎身,然后直接送她们一家离开,到时候就算陈信楠反应过来,仗着她是陈信楠救命恩人这一点,他也应当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打定主意的沈月辞强装镇定道:“无碍,我不过是来这逛逛,没想到这么巧,今日的事情还望陈公子莫要宣扬。”
“自然。”陈信楠转身对着于樾晚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可以叫他…”
“我姓萧。”察觉到陈信楠的迟疑,沈月辞立刻补充说道。
“萧公子。”于樾晚微微行礼道。
见着他们二人有话要说,沈月辞与他们二人寒暄两句后便离开,刚一走出醉江南她就对着一旁的沈清衔说道:“去查一查这樾晚姑娘的背景,再查查她身边有没有一个关系不错的书生。”
“你怀疑她在说谎。”
“倒也不是,这樾晚姑娘一定要送走且越早越好。”
最好是能将樾晚姑娘的情郎一起送走,这样陈信楠寻找起来肯定是没有线索的,如此她此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