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辩久久不语,随后大笑道:“天灾可赈灾,轻徭薄赋,让百姓安定,天灾可解,然人祸为患,人祸不解,天灾肆虐,天下乱矣,张角造反,朕虽恨他颠覆天下,让百姓如今无家可归,但朕又理解他,若非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背着杀头的大罪去造反。”
“张角者,游医耳。”
"然聚百万众,戳破了这纸糊的太平盛世。"
“中平。。。中平。。。。”
“何其可笑。”
崔烈听着刘辩满满的嘲讽之意,不敢接话,而是等刘辩开口询问:“崔公以为朕说的如何?可有道理乎?”
“陛下,人祸远大于天灾,有理。”
“朝局昏聩,阉党乱政,民不聊生,有理。”
崔烈恭敬的说道着,只是只字不提人祸之因,全部归咎到十常侍身上,刘辩嘴角轻轻扬起,满是嘲讽:“十常侍?”
“耳竖耳!”
“不过是疥癣之疾罢了,如何能致使天下如此,朝中公卿个个口称诛杀十常侍,还天下太平。”
“然自董卓入京来,十常侍皆死,这天下还是如此,岂是十常侍的原因?”
“阉人耳,何至于天下如此?”
“崔公难不成没有仔细考虑过吗?”
刘辩越说越沉重,越来越不耐烦,如果今日崔烈来他这边,只是说这些废话的话,他不会拿崔烈如何,只是崔烈今后欲要出仕,他断然不会应允,他不希望现在的朝堂中,有人在和稀泥,他也不需要一个会和稀泥的和事佬。
天下积弊甚久,需大刀阔斧剔除病害,才能让朝堂焕然一新。
维持旧局,有何用?
刘辩冷笑着看着崔烈,静等崔烈的答复。
崔烈闻言则是羞愧的低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天子会把这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崔丽也不准备继续藏着掖着,而是看向天子道:“陛下,老臣以为天灾乃上天之因,而人祸乃是士族之祸!”
崔烈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刘辩笑了,他等的就是崔烈这句话,崔烈崔烈人如其名,性子刚直,虽精于世故,然刻在骨子里面的秉性还是变不了。
“如崔公所言,人祸来自于士族,九州各地州郡,世家门阀豪强士绅占地为王,成了土皇帝,甚至当地的百姓,只知各地世家门阀,不知有天子诈,朕何其厌恶这些贼子,附在朝廷上,对朝廷敲骨吸髓,对百姓压榨,致使民不聊生,百姓何辜?”
“朝中公卿,又有几人不是来自于这些世家?”
“在朝蒙蔽朕!”
“在野欺压百姓!”
“当真该死!”
闻言,崔烈直接跪倒在地,朝着刘辩跪地俯道:“陛下,世家在各州郡盘根错杂根深蒂固,陛下若以雷霆之势拔出世家,恐遭反噬,望陛下以天下为重,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错了!”
忽然,听闻崔烈此言,刘辩暴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