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府邸中
当卢植听到太尉刘虞所言后,看向刘虞的眼神变得颇为的精彩,只是到最后,卢植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论是刘备还是公孙瓒都是他的学生,同时对于公孙瓒还有刘备的品性,卢植都是心中有数。
公孙瓒因为乃是庶出子,虽然是辽西公孙氏这等大族出身,但是公孙瓒内心深处的戾气极重,故而在战场上厮杀时尤其是对外族更是不曾手下留情,公孙瓒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一靠的乃是他的岳父的赏识,第二就是靠的就是他自己的本领,完全没有依赖到辽西公孙氏的威势,可以说公孙瓒和袁术的际遇完全是不同,当然到最后二人的选择也尽数不同。
“伯安兄,你啊你。。。。"
见到刘虞耸了耸肩,卢植感到有些无奈,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应允许下,遂便在刘虞的目光中,卢植写好书信后便让人前往幽州给公孙瓒。
而此时此刻,涿郡涿县中,刘备望着已经逐渐变得深沉下来的天空,当星光照耀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刘备神情有些恍惚,自中平四年到现在,刘备一直在公孙瓒麾下任一些无关轻重的小官吏,这样的的遭遇,如果换做其他的人,他们也许就认命了,但是刘备不认命啊,他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今汉室倾颓,他一向自诩乃是汉室宗亲,他想要报效朝廷,只可惜,报效无门。
而且刘备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要强的人,让他入雒阳见自己的老师,和当初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太尉刘虞,借助他们二人的势力,让自己平步青云,这种事情说实在的,刘备扪心自问尚且是做不到。
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他自己做出这等事情来,只是刘备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每每到这个时候,在星空下在,刘备脑海中都不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郎中张钧这个人,一个敢抱打不平,只可惜老天不长眼,让这等忠臣冤死在大狱中。
如果天下间有谁是他刘备对不起的人,郎中张钧当其冲。
“大哥。”
从房间内走出来的张飞、关羽二人就马上看见有些失神落魄的刘备站在那里,二人都想开口安慰刘备,只是准备开口的时候,他们忽然现他们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张飞黝黑的脸,如同铜铃般的眼睛转动着,一咬牙,大步流星的来到刘备的身边,忽然开口道:“大哥,听闻当今天子乃是明君,我等兄弟三人何不如前往雒阳,讨取一番功名,何必在此处碌碌无为!”
“是啊,大哥,三弟所言极是,自桓灵二帝来,得遇当今陛下这等明君,你我兄弟三人何不如前往雒阳大展拳脚!”
说实在的,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都不甘心,都不甘心这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一辈子就当个小卒,这不是他们所想要的,这完全和他们当初结义时所立下的誓言背道而驰,大丈夫者当立不世功名,响赫九州,至少也要如皇甫嵩、朱儁那般名震天下,好让青史刻下他们的名字。、
背对着张飞、关羽二人的刘备瞬间动容,望着已经照耀着漆黑夜空的群星,刘备陷入了沉思中,良久后,刘备才叹了一口气道:“在等上月余的时间,如果依旧是这般毫无转机,你我兄弟仨人便前往雒阳,实在不行,为兄就前往老师那边求一份差事。”
闻言,关羽、张飞二人呆立在哪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们跟随刘备多年,也知道刘备为何蹉跎多年,如今为了他们这些兄弟,愿意开这个口,一时间让关张二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大哥。。。”
关羽上前紧紧握住刘备的手上,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刘备直接打断:“你我兄弟三人同甘苦共患难,二弟、三弟肯随为兄吃苦,但为兄怎舍得让二位弟弟受苦。”
说到此处时,刘备不禁落泪,人到中年依旧一事无成,这是何等的可悲,刘备也知道是时候自己该做出改变的时候。
。。。。。
宣德殿内,微弱的烛光照耀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刘辩的脸,手中的朱笔不断批阅着,从奏折上得到的消息,不禁让刘辩眉头紧皱,遂看向殿中已经在候着的典军校尉曹操道:“孟德,朕且问你,青州、兖州蛾贼之害如此严重,为何各州郡州牧太守此时才报上来。”
“禀陛下,当初董卓乱政,各地州牧、太守心向社稷,都想入京除贼,然陛下天威浩荡,除贼功成,各州郡州牧、太守才有心思处理各地上的政务,然自中平四年,张角在广宗病亡,张梁、张宝二人也相继死在广宗后,各地蛾贼群龙无,流窜于各地,虽说这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是癣疥之疾,尾大不掉,故而各地州牧、太守也为之头疼,不过,今陛下立都亭候为大将军,必振奋民心,此等蛾贼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曹操的话落在刘辩的耳中,刘辩只是冷笑连连,遂把一封奏折扔在曹操面前道:“这是兖州刺史刘岱所上奏折,你且看。”
闻言,曹操连忙拾起奏折,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曹操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这丝怒意并非是针对天子,而是针对兖州刺史刘岱。
“你可看到了!”
刘辩忽然起身,双手负在背后,居高临下看着曹操,冷声笑道:“好一个黑山褚燕,自逆贼张角死后,又出了一个黑山褚燕,这厮竟敢在太行山聚众百万,呼啸山林,为祸一方,甚至胆敢劫掠兖、冀二州,孟德啊孟德,这边是你所言的癣疥之疾乎?”
殿中的曹操听到刘辩的这句话后,瞬间在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当即跪倒在地,口呼道:“臣罪该万死!”
“哼!最该万死的不是你,是他刘公山,他为兖州刺史,竟敢遇事不报,待褚燕这厮聚众百万为祸一方后,这厮方才上书朝廷,让朕给他想想办法!”
“朕留他何用!”
“孟德,你知道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