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诊室,在今天久违的又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之后,在他实在拧不过只能跟着她来做检查的现在,他直到坐在椅子上才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力,不但身体不比当年,连心理素质也远不如以前了。
尤其是刚才看到他一向视为弟弟看待的肖海洋浑身是血几近休克,奄奄一息地躺在一片手榴弹爆炸后的废墟里,他是真的怕了,真的急了,真的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他了。
刚才他在姚禹梦不同寻常的失态中看到的,就好像当时在现场的自己。
所以他暂时放下了工作,放下了一向事必躬亲的现场勘测,放下了亲自追查那栋房子真相的机会,听话地跟着她来做检查。
工作可以由别的队员暂替,但让她安心免她烦忧,只有他才能做得到。
来诊室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假如今天他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中,他的人生是否会留有遗憾。
说实话,这是以前的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因为从前的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没想到遗憾这个词一从他的脑海里蹦出来,他的眼前就出现了姚禹梦那双苦痛不堪的泪眼。
遗憾吗?遗憾。
后悔吗?不悔。
可是就像肖海洋说的那样,这仅仅是他的回答。
同样的问题他有没有问过姚禹梦?
她的回答能和他的一样吗?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姚禹梦,恨自己没有一双透视眼,看不清她的选择,看不穿她的答案。
雨果说,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胆怯他早就有了,大胆她最近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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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狸看着赵寅磊身上的陈年旧疤,又下了一剂猛药:“就算没有大的问题,养不好长不好会影响后续恢复的。”
她急得满头大汗,汗水一滴一滴滚落下来没入她的医用口罩,一会儿功夫就把她的口罩洇湿了一大片。
赵寅磊看着她湿湿漉漉楚楚可怜的眼神,忍不住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安抚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这次一定听姚医生的话。”
熟悉的称呼一下就让姚禹梦回想起在她看来他们是刚刚重逢但在赵寅磊看来他们也许是堪堪初见的那段时间。
那时他也总是客气地叫她姚医生,到非洲之后才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改为称呼她的大名姚禹梦。
时隔多日他又叫回了最初的称呼,她却觉得毫无二致普普通通的名字已经变了一种味道,疏离的陌生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无奈的宠溺感。……
时隔多日他又叫回了最初的称呼,她却觉得毫无二致普普通通的名字已经变了一种味道,疏离的陌生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无奈的宠溺感。
他用低沉带着一丝粗哑的声线口口声声喊着她姚医生,听惯了的三个字中饱含的浓浓情愫让她忍不住沉湎其中,无法自拔,一时间不舍得将她的手从他滚烫的手掌中抽出。
可是终归是工作要紧,他的伤要紧。
她忍不住轻轻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指,撂下一句去联系x光检查室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赵寅磊坐起身,目送着她像一只小兔子似的身影跑着走远了,低下头拉过敞开的衣襟想把扣子系好,这才现他衣服上的扣子居然被她拽掉了一颗。
他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
她看着瘦瘦小小人不大,力气倒不小。
他摸了摸左边心口她刚刚用听诊器听过的位置,这里有一道经年的旧伤,是在基地执行任务时被刀划伤的。
还没有问过她那个问题,就让她看到这么些皱皱巴巴疙里疙瘩的伤痕,赵寅磊开始隐隐有些担心,她不会被这些吓到吧?
转念一想,他又自嘲一笑,笑自己的幼稚天真,多思多虑。
她是一个外科医生,什么伤疤是她没见过,什么伤口是她没看过,怎么会被他吓到呢?
明明他和她还什么都没生过,什么都没挑明过,什么都没承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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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