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敦袍子一掀,就隨意地坐到了桌旁,然後饒有興致地問:「你說,鄧縉?」
「是。」楊祚不卑不亢。
「本王為何要信你?」
「我有自證身份的令牌。」
「哪兒呢?」
「被花娘拿走了。」
「哦?」桃花眼興味十足地打量著楊祚。
這人長得真是不錯。濃眉如劍,黑眸似星,鼻樑高挺。有少年人該有的少年輕狂,又有罕見的意氣風發、赤誠熱烈。
王敦笑容更深了幾分。「你叫——」
「在下楊祚。」
「逸國公。」花娘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被王敦揮手制止了。
「多大了?」
楊祚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一五一十地回:「十六。」
「十六啊,正是好年紀。」流光獵艷的眸子掃向面色難看的花娘。
於是,花娘只好識相地將袖中的銅牌遞出。
王敦接過後,邊摩挲著手中的銅牌,邊慢悠悠地說:「你在鄧縉府中做什麼差事?」
「我是跟在郭統領身邊。」
「郭秫?」
「是。」
「看來你頗得鄧縉的重視啊。」
「將軍和郭統領都待楊祚極好。」
「花娘啊,你怎會越發不懂事了?還等什麼呢,怎的還不幫這兩個小郎君解開繩子?」
「是是是。」
隨著束縛被解,楊祚一把扶住了小六,關切地問:「怎麼樣,還好嗎?」
小六笑了笑,「小傷,死不了。」
王敦再次開口:「你可願意來本王府中做事?」
這話,還是對著楊祚說的。
「多謝逸國公抬愛,鄧將軍對在下有知遇之恩,楊祚本該效犬馬之勞。」
小六不由側目,她確實沒想到,楊祚竟能說出這種話來。
「呵,倒是個知恩圖報的榆木疙瘩。無,甚是無。」
王敦撇嘴。然後手一揚,那刻著鄧字的令牌就被甩到了楊祚的懷裡。
「快些離開吧,莫要饒了本王的興致。」
楊祚撿起令牌,別於腰間,隨後拱手。「多謝逸國公。」
然後,趁著小六還未反應過來,楊祚彎腰一用力,忽地就把她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