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今日这一出,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要那么两匹绸缎,有个屁用!
宴罢,黎谨修自回养心殿去,并未招嫔妃相伴。
蒋太皇太后邀了穆桑榆到寿康宫品茶,旁人便都散了。
至寿康宫内,蒋太皇太后将豆蔻抱在怀中,向穆桑榆笑呵呵道,“榆丫头,你如今倒是会抬举人了。这个白氏,哀家看着为人倒是不错,比你先前看中的什么梅嫔强上百倍。”
蒋太皇太后微微一笑,“这茶,取了腊梅的花蕊制成,泡茶的水也是去岁收的梅花上的雪,极是清香凛冽,拢共就收了那么几口青瓷坛子,等闲哀家自己都舍不得吃。你素爱花香,倒是尝尝。”
穆桑榆听着,垂抿了一口,笑道,“果然梅香沁人,太皇太后娘娘好雅兴,臣妾小辈望尘莫及。”
蒋太皇太后但笑不语,转而又说起去上河园避暑的事儿,“京城太热了,哀家已打了人到园子里收拾……过三日……”
“这次过去……哀家或许……年前……”
眼前逐渐朦胧,太皇太后的话语也飘忽起来。
穆桑榆双手一软,茶碗竟跌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臣妾……失仪……太皇太后娘娘勿……”
话未了,穆桑榆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朝一边滑了下去。
阿莫急忙扶着,惊疑不定的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这是……”
蒋太皇太后浅笑道,“扶你们娘娘到内殿去吧。”
黎谨修才回至养心殿,传人上了一碗解酒茶喝罢,正欲看两道山陕两省送来的折子,李德甫便来奏报道,“皇上,寿康宫的藏秀姑姑来了。”
当下,他忙道,“快请。”
片刻,藏秀入殿,行礼已毕,笑道,“皇上,太皇太后娘娘有请。”
黎谨修疑惑道,“宴席才散,母后怎么又招朕过去?”
藏秀微笑,“太皇太后娘娘新得了一样宝贝,想请皇上一观。娘娘就要启程去上河园了,还有几句极要紧的话要交代,所以打奴婢来请。”
黎谨修听着,倒也是实情,颔道,“姑姑且先行回去,朕稍候就到。”
藏秀先行离去,随后黎谨修便也起驾去往永寿宫。
到得永寿宫,藏秀将他一路引至寝殿。
黎谨修心中越疑惑,不论是有什么宝贝要他看,还是有话要说,母亲又怎会将他招致寝宫?
他才踏进房中,藏秀与李德甫便一起退了出去,将门扇合拢。
但听咔嚓一声,他们竟还上了锁。
黎谨修惊怒不已,抢步至门前,大喝道,“这是做什么?!为何把朕锁起来?!李德甫,李德甫,快把门打开!狗奴才,你犯上作乱么?!”
李德甫在外吓得魂飞魄散,哭丧着脸道,“皇上,您莫怪奴才。奴才、奴才这都是奉了太皇太后娘娘的懿旨……”
“狗东西,越胆大包天了!待朕出去,扒了你的皮!”
黎谨修颇为震惊,踹了那门板几脚,见那门纹丝不动,外头毫无人声,只得放弃。
许是动静大了些,内室竟传来一道极细弱的女子呻吟声。
黎谨修只觉头皮麻,莫不是太皇太后求孙心切,竟铤而走险,行此下策,把他和哪个嫔妃锁在一块了吧?!
黎谨修极恨这被人玩弄设计、仿若傀儡的感觉,他转身大步向内室走去,预备瞧瞧是哪个嫔妃竟有如此大的胆量!
之后,他会送她去冷宫。
进得房中,果然那重重纱幔之内,睡着一名女子。
黎谨修冷哼一声,迈步上前,一把撩起了帐子。
但看清躺着的人时,他不由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