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知道她还活着,按常理就该带她回大行宫继续挺尸了。
如此一来,之瑶至少有一晚的时间救白龙,并且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又暗骂两句!
司琴南图只让她冒充云鹿!背乱七八糟的人物图谱!
而最关键的她为什么来、来做什么,屁都没说一个?
他是不是傻狗!
更傻狗的是,她居然一直没问!
两个智障般的存在!
之瑶在心里狂骂,突然,心口一闷,口鼻被一只手狠捂住,耳边却落下更凄厉的哭号。
“夫人呀,你如今遭遇不测,我该怎么向大人交代……”
“阿鱼多想替你去死,啊,夫人带我走吧……”
“哎哟,我的可怜的夫人哟哟哟哟……”
她哭得越来越伤心动情,手劲也越来越大。
只怕再不给她点颜色,之瑶就该在她的哭声里升天了。
所以,她悠悠睁开眼盯着面前叫阿鱼的女孩,目光倏尔一冷,带着森森杀气。
阿鱼冷不丁被吓呆住,手上没了方才的力气,哭声也闷在喉咙里出呜呜声。
之瑶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反手拨开她的手:“把你眼屎擦干净,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阿鱼对上她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之瑶嫌她碍眼碍路,随手一推,哪知她便如卖麻团跌跤——有多远滚多远了。
不远处围观的兽兵见状,颇有默契地让开个缺口。
眼看她划拉着一路的黄沙消失在黑暗中,大家纷纷咽了口口水。
都说虚明大人新婚妻子浑身蛮劲,果然名不虚传。
之瑶也愣怔住了,她默默端详粗粗短短的小胖手,靠,司琴南图连力大无穷的属性点都加了,就是没想起给她说该干啥!
好气哦!
刚才众兵看阿鱼哭得撕心裂肺,也以为她死了,又不好打断别个忠仆哭主,就在后面默默等候。
现下,之瑶既然醒转过来,他们便开始干活。
领头男子命令几人去查看其余倒地的兽兵,另几人去附近侦查情况,而他则朝之瑶径直走来。
他攥着拳头贴了贴额头,看起来像兽族的礼仪手势,随后把着腰间长刀。
“夫人,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大行宫,你为何屡屡违犯?”
这个人,之瑶有印象,名叫苍梧,是虚明的高级狗腿,死板又忠心。
之瑶正在想如何应付,这时有小兵来报:“启禀大人,其余人全死了。”
“启禀大人,周围没有现可疑的线索。”
苍梧听罢,顿了半晌,眼底升起一丝疑虑。
垂眼前多了个亮晶晶的龙鳞,鳞甲感受到主人的气息,正微微抖动着。
之瑶随意摆弄两下:“本夫人捡了条龙,喜欢得紧,专门出来寻他的护心鳞,不行吗?”
“可……”
之瑶不理他,松开鳞甲,护心鳞便迫不及待地回归白龙身体。
可白龙受伤过重,即便护心鳞回归,他依旧一副半死的样子。
罢,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以后慢慢将养吧。
之瑶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还不快护送我,和我的爱龙回去。”
苍梧并没有照做,而是忍不住教育起她来:“夫人,你来大行宫不过二日,光是属下就在宫外抓到你四回……”
“如今正是大人谋划伟业的关键时期,夫人你……”
“啧,”之瑶嘴巴撇了撇,废话咋那么多。
她精准抓住云鹿性格的最大特点,一个字狂,谁都不放在眼里。
丑虽丑,但很拽,她指了指白龙:“抗起,走。”
苍梧憋红了脸,他倔强地盯着之瑶古铜色的胖脸,眼神里满是愤懑。
可无奈,对方眼睛不是很大,现下光线昏暗,他愣是没找到之瑶的视线。
有种对着空气挥拳的无力感,内心汹涌的怒火还没烧就泄下去大半。
只得憋屈地命人扛起白龙,带着之瑶往大行宫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