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omega能不用再惧怕黑暗,夜晚也没有那些笑吟吟拿着尖刀的人就好了。
恍然若梦。
明明是同样的空气,同样的风。
却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时玖凛站在公共卫生间的洗脸池前,捧起一把水,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刺骨的寒冷。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个被江池渊死死按在水里的时候。
他洗去脸上的血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半张脸高高肿起,被扇破的唇角仍有些麻,额角处青紫一片。
他垂眸,拨了拨额前的丝,将那片伤口盖住。面无表情往公司的方向走。
等他取上钱了,一定要先去医院把腺体上这恶心的东西洗了。
再然后……这几个月生的事就全当是一场梦吧。
也不知是不是风吹的太猛烈,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时玖凛眨了眨眼,一颗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滑了下去。
一切都会回到最初那样的对吧?
……
直到他被保安轰出去的前一刻,时玖凛都是这么想的。
他的腿脚本就没有好利索,忍着痛勉强跌跌撞撞走几步已是极限,根本经不起他们这么推搡。脚下一空便直直被推到在地。
脑海中忽然响起江池渊的声音:“你的公司已经转移到了我名下,公司里的人也基本上换了个遍。”
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上沾了灰尘。
路人对他投来的目光似嫌恶,似鄙夷。他咬牙,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起来,身体抑制不住细细颤抖。
好像一条丧家之犬啊。
江池渊果真没那么轻易放过他。
早就该猜到的……
他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时玖凛低头,看着满身灰尘的自己皱了皱眉。
他抬手拍了拍上面的污渍,却无论多么用力也不能将它彻底拍干净。
肚子好巧不巧响了一声。
他开始反思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接下那几张钞票,哪怕那是施舍。
他需要钱。
时玖凛被迫放下姿态,挨个门店去询问他们需不需要招工。
得到的答案却都是否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