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完后,蔡晋还用手礼节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蔡晋只是表达感谢和安慰,而且虽然对林子苏欣赏喜欢,但在周瑁远面前他还是十分克制,因为他已经确信了周、林二人的地下情人关系。周瑁远仍笑吟吟地看着林子苏敬酒。
这时,元廷胥很是识趣,给林子苏斟满了茶水,两杯下肚,情绪上来,她也彻底洒脱开来,道:“这第三个感谢,可能有点僭越了,因为今天总裁和琞总都在这里,但我还是特别想,表达这个感谢,感谢师父圆了我销售的梦,也感谢您带出了崬森的第一个销售团队。我把,把崬森当做自己的家,没有孩子不爱家的,所以,谢谢您,师父——”
说话时,身子一歪,眼见就要倒到蔡晋身上,蔡晋见状,想扶又不敢扶,可眼见美人倒过来,又不能不管不顾,便要扶她一把……
周瑁远终于还是没忍住,起身荡开蔡晋的手,顺理成章地揽过林子苏的腰肢,林子苏一下就倒在周瑁远的怀里,所有人都挺诧异,她没喝酒,怎么还醉倒了呢?
不过,周瑁远很快明白过来,难道酒精过敏的人闻着酒味也会有反应吗?想起此前宴请丁俊良,在林子苏喝那杯红酒前,她就已经是满脸通红,也是站不稳,那就是了!
这可让周瑁远真是哭笑不得。周瑁远连忙示意周琞扬,周琞扬耳聪目明,立即过来救场,将她扶回位子上,林子苏还嚷嚷着“不行,第三杯,还没敬,师父呢——”
这厢,蔡晋以为她刚刚那杯红酒下肚,不胜酒力呢!
安顿好林子苏,周琞扬这才转过来,随手斟满自己的酒杯,举杯笑道:“蔡总,这第三个感谢,就像林子苏说的,她敬您是不够格的。打造崬森自有的销售团队,是我们总裁一直想做的事,您帮我们带出了这么优秀的一支销售团队,还带出了这么优秀的一个销售经理,还创造了一天6。8亿的销售神话,这份礼非常贵重,怎么感谢您都不为过,您不止圆了这个丫头的梦,也圆了我们总裁的梦。林子苏的这杯,我代她喝了,按照子苏的规矩,您随意!”
蔡晋有点受宠若惊,欠了一下身,谦虚回敬了一句“琞总客气了!”
两人碰杯时,两人都互相让尊,最后周琞扬扶了他的杯,做了一个平沿捧杯的示意,奈何蔡晋还是低了半寸碰杯,二人同时一饮而尽,又是一阵喝彩。
随后,周琞扬又不由分说给蔡晋和自己斟满了酒,笑道:“蔡总,刚才那一杯是替林子苏喝,现在这一杯呢,是代表我们总裁,千言万语啊,都在这杯酒里,我干了,你随意。”
这次周琞扬也没让,蔡晋自觉地将酒杯低了几寸,周琞扬真女中豪杰,又一饮而尽毫不含糊,先前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了醉意,独她是千杯不醉,让一桌三个男人都对她钦佩万分。
蔡晋见状,哪敢“随意”,这杯可是周瑁远敬的,当然必须毫不含糊地一饮而尽,不在话下。
整个饭局,周瑁远都没怎么吃菜,直到最后,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给每人端上一碗米粉,他才算正式吃上了饭。
林子苏虽然晕,可也不是完全不清醒,看到这一幕也是纳罕,要知道这位周大公子讲究卫生,比处女座还洁癖,很少参加应酬和饭局,平常吃饭也以高档西餐为主,这次可谓是破天荒。
这碗米粉与其说是给每个人的,不如说是主厨对周公子在会所宴请客人的惯例照顾。这些林子苏都看在眼里!
就这样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两个小时后,终于酒尽人散,这次周瑁远亲自送蔡晋至会所大门,周瑁远还说“到酒店,琞总会安排好你们的住宿”。
随后嘱咐周琞扬一番,几人这才寒暄告别,周琞扬临走冲周瑁远坏坏一笑,睨了一眼他身后,小声调侃道:“你可小心点,这兔子会咬人!”
周瑁远竟没生气,笑着撵她走人,“别忘了,我交代你的”,“放心吧”,周琞扬扭头就钻进了车里,她的司机帮她关上门后,向周瑁远恭敬地躬了躬身,就回了驾驶座,驾车而去。
周瑁远目送两台车离开,回头看到林子苏,她酒力不支,正倚着包房的门,痴痴地望着自己,一时也看得痴了。
人世间百媚千红,都不如此刻这微醺醉态的女儿美,简直动人心魄。
见惯了她矜持自若的女儿态,这醉后的风情,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上一次这种神态,还是私募之夜,那夜她像一只小野猫,毫无畏惧地和自己狂野共舞。今晚这么安静,可一点不像那夜的她了。
他露出了远先生的标志性迷人笑容,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触碰到她酒意流动的温热身体,也是一阵心动。
见她酡颜醉姿,竟比过往所见的那些万紫千红还要勾魂摄魄,禁不住揽了她的腰,柔声道了句:“傻丫头,在看什么?”
他突然眉头一皱,愠怒道:“你喝酒了?”
林子苏嘻嘻一笑,用手比画了一下,“就一点点,我有好多话想对远先生说,要喝了酒才敢说——”
“你的药呢,在哪里?”周瑁远焦急问道。
“嗯,在包里呢,”林子苏被放到沙上,周瑁远慌忙去拿药,让她就水服下。
然后,蹲在她面前,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傻丫头,想说什么,不用喝酒,比起你要说的话,你的命更重要,你什么时候才会听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远先生,好喜欢你,怎么办?”林子苏专注动情地看着他,突然一把亲昵地勾住他的脖子,一副小女儿的依赖情态。
周瑁远心动难持,突然一把打横抱起她,林子苏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奇地问了一句“去哪儿呀”,周瑁远坏笑道:“跳舞!”
林子苏却像只鱼儿,麻溜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摇晃着步子,对他调皮道:“对,跳舞…,嗯,你还没…,看过我跳舞,所以,我要跳,跳给……,你看!”
周瑁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没看过,我看过很多次,年会上,华中大酒店,我都看过啊!”
说着,周瑁远就牵着她走进了会所一层的典雅长廊,曲径通幽,长廊深处,有一个很隐蔽的舞池,上面还有一台古筝。
林子苏回头,娇俏妩媚道:“我说你没…,没看过,就是,没看过嘛。”
“好好好,那我就看你跳,好吗?”周瑁远便要去捉她的手,她却溜开了,欢悦地转了几个圈圈。
于是,高跟鞋、大衣、围巾都飞了出来,留下一袭百褶裙、头在空中飘扬打圈,像一只轻盈的蝴蝶飘入了舞池。
周瑁远支开了会所员工,让他们下班,随后他亲自去点音乐,是一古筝乐,和着中式古典的会所气韵,尤其令人心醉神驰。
听到是自己熟悉的古筝音乐,林子苏便跟着音乐翩翩起舞起来,周瑁远就坐在舞池不远处的茶台。
刚才已经有员工帮他们沏好了茶,周瑁远一边饮茶,一边欣赏美人舞,他饮酒节制并未醉,可此情此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时也看痴了。
原来,酒醉后的林子苏,不再是那年年会上那个安静优美的初荷,此番酒后而舞别有一番疏狂之美,其实她骨子里埋藏着如火山熔浆一般的热情和狂野。
比之私募之夜更洒脱恣意,这股子疏狂成就了她不同与众的风情,或许那才是真实的她吧。她把自己埋藏得这么深,竟差点也瞒过了自己。
自以为能够洞见世间所有女子的他,今日才现对这个女子一无所知,一时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猎奇之心。周瑁远想着,望着,一步一步靠近她……
朦胧的灯光下,林子苏隐约可见一个男子慢慢走向自己,那人越来越清晰,怎么是方老师?方老师,方老师……
等男子靠近了她,林子苏失望地摇摇头,喃喃一语:“你不是方老师,嗯——”
一语未完,身子一软,就倒进了男人的怀里……
等到林子苏醉梦中醒来,也不知今夕何夕,隐约感觉到不是在自己的床上,房间拉着窗纱,屋内很暗,只隐隐约约看到家居物件的轮廓,四周出奇的安静。
林子苏有点害怕,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甫一下床,才现自己换了一件白色宽松的丝绸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