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已经坐了个人。
但从背影看,明显是个女生。
不是他。
曲子空了一个大拍。
逢秋抬手看了看表。
才不到1点30。
是她来早了吧。
进门后,逢秋才注意到今天不是小夏姐姐在值班,值班的是张姨。
她们值班时间不是特别固定,有时候对方临时有事,会时不时互换班次。
逢秋在这位张姨面前应该也算刷了个脸熟,但对方生性严肃,她都不太敢跟她打招呼。
走到I区书架,逢秋开始找书。
《底牌》她已经看完,按着顺序,下一本原本是该看《沉默的证人》,但《沉默的证人》以及《沉默的证人》后一本的《尼罗河上的惨案》都已全被借出,没有一本在馆。
逢秋只好顺延去看《死亡约会》。
巧的是,《死亡约会》这本恰好就放在他上周应该还没看完的《东方快车谋杀案》的旁边。
逢秋指尖拂过那本《东方快车谋杀案》,抽出目标书籍。
估摸着他应该会像平时一样,起码得两点左右才到,逢秋落座后,就索性先沉下心看书。
一沉下心,逢秋就轻易沉浸到故事时,等再抬手看表时,已经到是2点20。
逢秋抬起头。
对面仍只是坐着那个陌生女生。
门口空空荡荡。
逢秋心里像是也空了一块。
早知道昨天下午就真的不想七想八了。
或者当时在他告诉自己名字时,顺着心意不管不顾挤下车也好。
为什么没下来。
是因为他当时笑着跟她说“快上去吧,明天见”。
明天见。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他怎么还没来啊。
手上的书开始有点看不进,时间流速仿佛也变慢了。
像视频被接连开了0。5倍速,于是时间一再被拉缓。
一秒的时间需要平时的两秒才能走完,再到四秒、八秒……
从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在书架上拉出长长斜斜的光影,又悄然一点点退离。
而时间就算流速再慢,也终究是在一刻不停地往前。
窗外的梧桐树没有金灿灿的日光照耀,恢复了原有色彩,叶子似乎已经隐约见黄,终究要走向枯萎。
时针跳转到下午六点。
桌对角的陌生女生早已经离开,对面一排位置重新空荡下来。
像灰姑娘的魔法还没开始,就已经提前结束。
逢秋抬头看看同样空荡的门口。
只觉昨天那场大雨像她又一场的虚幻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