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猪头怪一撇嘴,“下手够狠呀。”
“女人么,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儿。”
“既然都不是外人,照理说应该放你们进去。不过么……”
“晓事晓事,我们晓事。”窦宝给婉儿使个眼色。
婉儿会意,从手腕上撸下一只金镶玉的镯子,笑着递了过去:“出门急,没带什么,几位就用这个换几壶酒吃吧。”
猪头怪接过镯子,“这怎么好意思呢。”
“您拿着。”窦宝赶紧说:“我这姐姐有疯病,她给人什么东西,别人要是不拿着,她立马疯。撕衣裳、扯头,拿脑袋咣咣撞墙,邪乎着哩。”
“哎呀呀……”猪头怪往后退了两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挥挥猪手,吩咐左右:“把门打开,让客人进去。”
高大厚重的两扇巨门咯吱吱开启之后,窦宝背着翠翠,与婉儿进到了里面。
“嚯……”窦宝吃惊道:“好别致的所在呀。”
放眼望,红花绿柳,小桥流水,路面平整,房舍整洁。人人穿新衣,个个露欢笑,真乃迷离境中一方福地也。
“过桥去吧。过了桥,就是我姐夫家了。”翠翠对窦宝说道。
于是,窦宝背着翠翠上了桥、过了河,来到一条宽而阔的大街上。
“看见了吗?”翠翠指着前面,“那个红漆院门的就是我姐夫家了。”
窦宝一看,心说:“朱家果然气派,他家门楼比我家的门楼都高。”
问翠翠:“你姐夫跟朱尔旦住同一个院子吗?”
“是了。”翠翠说,“他家世代不分家,全住同一个院子。我姐夫住在二道院,朱二公子住最后三道院,其余院子分别住不同之人。”
“好吧。”窦宝欢喜道:“他家既然阔气,出手就不能俗气,我非得好好吃他家一顿不可。”
想到吃,心情大好,脚步加快,一溜烟到了朱家的院门外。立在台阶前,扯脖子叫门。
须臾,院门一开,露出一颗猪头来。却不是朱尔旦。白眉毛白胡子,是一头老猪,八成是头看门猪。
老猪打量了几眼来人,“找谁呀?”
“九公,是我呀,牛头寨牛大户家的老闺女翠翠呀。您见过我的,我过去来过您家。”
翠翠先于窦宝之前说了话。
接着,翠翠对窦宝和婉儿说:“这位是朱九公,是朱家的老管家。”
“九公好。”窦宝赶紧客气,“我是朱二公子的朋友,路过贵地,特来拜会。”
朱九公老眼昏花,看不清人,走下台阶,仔细看过后,吃惊道:“你这孩子放着好好的姑娘不当,怎么做了姑子了?”
翠翠赶紧把窦宝说过的瞎话说了一遍。
朱九公听了,咂舌道:“你可真够狠呀,为了几个虱子,居然把自己头给剃了,叫大少奶奶瞧见了,非得数落你不可。”
“九公放心,我姐最疼我,才舍不得教训我。”
“外面是谁呀。”里面传出一个男子声音。
窦宝听了,觉着熟悉,忙高声喊:“朱二哥,快出来瞧瞧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