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才女饶我一命吧……”
张怀素遭受无妄之灾,本不想死,也就不再强横,哭丧着一张老脸,向婉儿苦苦告饶。
婉儿冷笑,“刚才你那股子硬气劲头哪儿去了,还以为你是人中龙,闹半天也是粪里虫。”
“是是是……”张怀素不敢狡辩,“我是蛆虫,一条臭蛆虫,才女高抬贵手,饶恕我这条蛆虫吧……”越说越哽咽,老泪混着血水,撒了一地。
“叫三声姑奶奶,把姑奶奶叫舒坦了,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好!好好好!”张怀素犹如鸡啄米,“别说三声,三十声,三百声我也叫。”
说着,一面叩头,一面高声叫:“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
婉儿放荡大笑,“我的儿,你姑奶奶我今儿吃斋,不沾荤腥,你这条小命先记在账上,改天姑奶奶连本带利跟你一块儿算账。”
“谢姑奶奶不杀之恩。”张怀素老泪纵横,已然成了泪人。
“姐呀。”窦宝坏笑,“我管你叫姐,他管你叫姑奶奶,要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也该管我叫三声姑爷爷呀?”
张怀素那边听了,哇的一声,哭的更响,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似的。
婉儿用一根手指在坏小子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趁人病要人命,你小子可真够坏的。”
“彼此彼此。”窦宝嘻嘻坏笑,“正所谓挨金似金,挨玉似玉,我这还不都是跟您老人家学的。”
“好小油嘴。”婉儿又在坏小子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学点好,别净学斜的歪的。”
“是了。”窦宝假装谦逊,“姐姐的教诲,弟弟铭记于心。”
婉儿不再理他,只对张怀素说:“命我给你留下了,往后你是做人还是当狗,你自己掂量着办,做人就踏踏实实的,少干那些缺德勾当;你非要当狗咬人,小心我把你的狗头给摘了!”
“我做人!”张怀素边哭边说,“做好人,做善人,做老实人!绝不再做恶人、坏人、小人……”
“好!”婉儿让出门口,“生门给你打开了,逃命去吧。”
“谢女菩萨,谢女观音……”张怀素踉跄着起身,晃晃悠悠直奔生门。
“姐!”窦宝急了,“你把他放了,无异于放虎归山,他等伤好之后,一定还会食人。你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呀!”
“混账!”婉儿狠狠凌了他一眼,“我说过的话,难道要我收回去吗!”
又威胁:“再敢多嘴,我拔了你的狗舌头!”
“你!”窦宝奋力一跺脚,“随你的便!”
怒冲冲退回角落,气呼呼大喘闷气。
张怀素走路不稳,一摇一晃如同久病缠身的将死之人。
婉儿不理会他,任由他从身边过去。
眼见着张怀素只要再多迈一步,就可走出生门,踏上生路。
却没想到,老妖道包藏祸心,表面装孙子,暗地捅刀子。猛然转身,单掌猛击婉儿的后心。
“妖女,我要你命!”
婉儿背对着他,懒得看他,压根没有想到老妖道贼心不死,非要将她置于死地。
这一掌兼着稳、准、狠,又有恨、辣、毒,且度飞快,并力道十足。
一旦打中,婉儿必死无疑。
结果老妖道这一掌打在了婉儿的锦缎罗裙上,却没有伤到婉儿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