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认为,单板滑手是需要张扬个性的,或许并不仅仅局限于这个领域。
但他也明白,这里的文化有时不太能接受那种有棱有角、个性鲜明的人。这并非特例或个人偏见,而是关乎群体价值认同。他们通常会强调个人对集体的服从性,不会欣赏与群体价值相违背的人或事,做不到任其自由展,而是多加苛责甚至打压。
单一的价值判断难免偏颇,徐槐无法找出原因,于是只好把这归结为文化差异。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肖一洋掰扯,他干脆换了个话题:
“无忧是哪两个字?”确认一下,别又听岔了。
“就是无忧无虑的无忧。”
无忧无虑。
像他的名字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徐槐想,他的父母一定很爱他。
许是觉得这个名字有趣,徐槐嘴里咂摸了好几遍。
“杞无忧,杞无忧……”
念着念着,他忽然怔住了。
记忆如同走马灯般旋转浮现,脑海中闪过一双眼睛。
黑而沉静的眼底没什么情绪,显得有点冷。但当与那双眼睛对上视线时,却又仿佛看到一种冷水中浸沥出来的薄光,干净而透亮。
小杞……
小齐……?
是同一个人吗?
只见过一次面,他不太能确定。
“他是从哪个项目转过来的?”徐槐只知道这批小队员里有几个是今年八月通过跨界跨项选材进入的集训队,至于具体情况,他并没有了解得那么清楚。
“武术啊,我没跟你说过?嵩山少林寺塔沟武校,就你去年去过的那个。”
徐槐短促地“啊”了一声,然后久久没说话。
肖一洋奇怪地看向徐槐,见他一脸恍然的样子:“咋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男人脸上,深蓝色眼瞳里流溢着一层浅淡的璨金光彩。
他说:“小杞不是想转项吗?我要了,让他跟我去崇礼练大跳台吧。”
???
怎么你也开始了?
肖一洋脸色一黑,怒道:“你做梦!”
杞无忧坐缆车上高级道时,正好遇到又滑完一趟下来的乔巍然他们。
“无忧,”乔巍然凑过来小声告诉他:“Ryan好像在高级道看我们训练呢,我和大威都觉得那人挺像他。”
肖教练旁边那个身穿奶油蓝滑雪服,又高又有气场的人,不是Ryan还能有谁?虽然他捂得很严实,但大家又不瞎。
徐槐还以为自己武装得挺好呢,都没有人认出来他。其实队员们不过是碍于怕被旁边的肖教练骂,所以才没敢和他打招呼罢了。
“绝对是他,”岳威打包票道,“要不是他我把这里的雪全吃了!”
说实话,比起看大威吃雪,杞无忧更想看徐槐。
“我等会儿确认一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