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钉子是不是出事了。”沉默了一会儿,宁谷抬起头问了一句。
“是。”连川回答。
“死了吗?”宁谷问。
连川刚要开口,他又迅地摆了摆手:“不用回答。”
连川没再说下去,低头把食物都吃光了,也没给他留,甚至都没问问他要不要吃一点。
宁谷也没趁机讽刺他,连川吃好喝好恢复快些,对大家都有好处。
连川到了鬼城之后除了打了一架,别的时间都在睡,他一堆问题都没机会问。
把所有的食物吃光,把皮兜里的两罐水也喝光了之后,连川靠回了躺椅里,但是没有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宁谷等了一会儿,张嘴的时候,连川开了口:“问吧。”
“……哦。”宁谷顿了顿,“你剥离关押是为了让我看到什么吗?”
“看到我不记得了的东西。”连川说。
“我在失途谷看到秘密实验的时候,你就是这个状态吧?”宁谷问。
“嗯,”连川看着他,“所以齐航肯定在作训部待过很长时间,这是作训部训练的方式之一,也是契合参宿四用过的方式。”
“我看到一个金属走廓。”宁谷说,“几个白色制服的人,带着你,你就穿着蓝色的睡衣。”
连川抬眼看他:“是去契合训练吧。”
“不知道,最后我是听到参宿四唤醒准备什么的,”宁谷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到画了。”
“画?”连川偏了偏头,“什么画?契合训练是在作训部,只在长官办公室里有画。”
宁谷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觉得后背一阵凉,他吸了一口气,才指着自己:“我。”
连川看着他没出声。
“画上是我,四个我,一样的……不,不一样,”宁谷拧着眉,“四个不一样的我,脸一样,别的不一样。”
“走廊里?”连川问。
“是,一开始没有,你突然转头,”宁谷说,“我跟着也一转头,就看到墙上挂着了,四个我,四个!你真不知道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连川靠在躺椅里,看着小屋的房顶似乎是在思考,很长时间都没有动。
“哎!”宁谷伸手到他面前晃了一下,“说完再睡。”
“四张……有什么不同吗?”连川慢慢坐直,“你能……”
“不能。”宁谷。
虽然难度有些大,但宁谷还是在疯叔的屋里翻出了一支笔,蹲在了墙边。
这笔也不是真的笔,是一根坚硬的黑色小棍,可以在墙上蹭出黑色的道子,就像旁边墙上的那个“画”。
那是疯叔画的狞猫。
他看了看,其实画得大致意思是对的,虽然就是一个圆表示身体,四根竖条表示腿,但代表脑袋的小圆上有两个尖,应该是耳朵,上面还有三根短的线,这是狞猫耳朵尖上的小黑毛。
疯叔是见过狞猫的。
宁谷一直觉得他说的很多都不是疯话。
只是可惜,他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画吧。”连川站在他身后,举着冷光瓶。
“不要催!”宁谷一把抓起笔,用笔尖对着墙。
还好连川没让他把四个宁谷画出来,只让他画出背景里那四个一样的门上不一样的四个标记。
“拿笔别跟拿刀一样,”连川说,“用手指……”
“要不您来?”宁谷转头看着他。
“你继续。”连川说。
宁谷转回头,一笔尖戳在了墙上,先哆里哆嗦地画了一个圆圈。
因为画得实在不太圆,他不得不解释了一下:“这是一个圆。”
“恍然大悟。”连川说。
宁谷再次回过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画。”连川说。
宁谷又一笔尖戳在墙上,在圆圈里画了一条横向的波浪线,继续配合了解说:“。。。
说:“这是个线不是直的,是扭的。”
连川沉默了一秒:“下一个,不要画圈了,直接画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