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你,一個月之期將近。」
「知道了,江統領。」
姓江的男子看了看她白皙的脖頸,和她手上包紮用的深色手帕,眉頭微皺。
「若做不到,就救不了你姐姐了,好自為之,」他頓了頓,「你這身衣服也太過不得體了。」
實在被吵得煩了,紀盈冷笑,走到他面前,面上含情脈脈,腳上踩他一腳:「讓你看了嗎?」而後邁步離開。
她一個人蹲在湖邊琢磨著接下來怎麼辦,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的歡笑歌詠聲摻雜了不對勁。
湖中心突然多了黑點,緩緩朝著岸上靠近,樹林之中跳下許多人影,沖向人群。
後來紀盈才知道,那一日有兩位皇子喬裝出遊,一些罪臣逆黨餘孽在那日預備了刺殺,只是後來刺殺不成功,他們也開始不放過在場的人了。
那一日對紀盈來說還有些特別,她第一次殺人。
從地上撿起被踩過的弓箭,她射向了那些突然出現的人影。
注意到了她帶來的威脅,她也被已給被她射中了肩膀的殺手逐漸逼近。她沒了箭,抓了方才被殺掉的護衛的長槍,腦海里一片空白。
什麼家傳槍法那一刻都忘了,勉強擋了殺手大刀劈來,想起從前也這樣被哥哥打得坐在地上起不來。
「別耍賴,不許哭,這麼膽小做什麼。快點兒,打腿刺我。」
她仿佛聽到了哥哥的聲音,求生的欲望讓她自然而然使出了從前苦練的招數。
拼勁全力把長槍刺入面前人的胸前時,血濺在了她脖子上。
有人突然拽住了她的手,她神經緊繃地調轉槍頭刺過去。
「阿南,」陳懷死握住槍柄,他也提著一把刀,刀尖滴血,「別怕,跟我走。」
「我不怕。」她牙顫著說。
也不知道在倔什麼。
她忽然瞪大了眼抱住他的肩,抬槍從他右肩上刺過去。陳懷聽到身後一句低吼,知道她刺了身後來襲擊他的人。
她的心跳得很快,咬著牙又說了次「我不怕」。
「好。」他無奈應。
一場不歡而散的交遊,紀盈靠在馬車上發愣,濕熱的錦帕擦過她脖子,讓她一激靈。
陳懷用沾了水的錦帕給她擦著脖子和身前的血跡:「你槍耍得沒那麼差,只是度有些不夠。」
不夠好就是差,至少他們家就那樣。
紀盈沒力氣說這件事,沉默許久忽然說:「我沒殺過人。」
陳懷點點頭:「嗯,你做得很好了。剛才你追貓之後去哪兒了?我在那兒等你,你也沒回來。」
「我看你跟另一個姑娘相談甚歡,怕擾了你的事,就走了。」她淡淡答,神色漸漸和緩。
「她丟了東西,我替她找找。我怕你惹了那些人,他們再來找你麻煩,所以等著送你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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