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万子大叔,看样子,这里的民风纯朴。狄洪说。
是呀,民风纯朴的很!还好客呢,村民们都是热心肠,
这里素称好客之乡,外乡人,你是这姑娘的叔叔吧,这孩子长得好,怎么看都像是我的外孙女,越看越叫人喜欢!多象个从天上飘下来的仙女呀,对了,老夫想让你们见一个人。
韩老万说完,便冲着脚下的山林坑喊道:“喂!韩木墩!”
一连喊了三遍,山上仍无动静,便又说道:“我这小孙子,生性总不安分。”
话声落处,只闻空谷回响,还是不见人影出现。
老者笑道,人在雪地藏着呢,可会伪装了,也不怕冷,都趴老半天了!再不起来,估计都要冻僵了!
稍顷,只见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半大小子,从地里冒出来似的,突然站在了几个人的面前,见到田简,一个劲儿的上下打量,然后摘下他那黑乎乎的老山羊皮帽,捂在胸前,嘿嘿笑了起来。
田简矜持着微微一笑,没有主动打招呼,只觉得这个小孩的样子并不那么招人喜欢,狄洪反而说道:“你瞧,这小子有点调皮劲啊”
这会儿,田简才说了句可爱,不过,村庶长听出来了,姑娘的这句话有点勉强。
村庶长指着小孩说道:“这就是我孙儿,习得一身武艺,执牛耳,斗蛮力,很象那么一回事,你看他这膘悍的小身子,牛犊一样,打起架来,全村第一,没人敢惹,就连后山上的小土匪们见了,也得惧怕他三分。哎二位,要不,进村坐坐。让孩子给你们带带路?”
“不,不用了,叔公。”
田简见孩子爷爷把孙子夸得这么玄乎,便循眼在小孩身上上下打量,只见韩木墩厚嘟嘟的脸上,沾了不少雪痕泥土,跺脚搓手的哈着冷气。
田简问:“爷爷,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叫你孙儿在家里暖和暖和呢?反而这样风餐露宿?”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老夫今天有客人来。”
“什么样尊贵的客人呀,值得你们爷俩冒这么大的风寒狩猎?”
说到这里,老者清了清嗓子,不禁高声唱诗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旋即又说:“要问是什么客,照老夫看,是两个老叟!小时候长得人模狗样!
田简心想,莫不会是骊山二老吧,又觉得不便直说,便和狄洪对视了一眼,却听韩木墩说道:爷爷回家去吧!野物也打得够多了吧,你看,方才你又打下了一只野兔,我还想去打谷场跟小伙伴们一起读书呢!不行的话,你回家再命人宰一只羊,杀一头猪,还怕那俩老叟,不在村中住?还怕他俩只在村中过?再说,既然你们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又逢下雪天,既然来了,就没有不在家中留宿的道理。
“什么老叟!孙儿,不许你这么不礼貌!快去陷阱里设设伏!再打着一只野兔便走。”
转身又对狄洪说道:“儿孙有所不知,吾兄爱吃野物,只爱吃野物!唯有多打点野物,才对得起他们。
田简不禁问道:爷爷,你招待的人这么尊贵呀?能享受到这样的野物?”
“呵呵姑娘,我告诉你说啊,此二人,虽在这一带,名不见经传,可在骊山,名气却大得很。
因其二人来自骊山,人称骊山二老。
今日老夫多打点野物,不只是为了设宴,也是为了他们离开前面这座小村庄时,才好让他们带走,此乃吾乡乡民待客之道,也是我韩老万的待客之道。”
“吃点喝点之后再拿走,真好。”田简说。
“皆因私交甚厚!一言难尽!”
就在这阵功夫,忽见坡下,五个兵骑向树林,拍马狂奔。
狄洪暗暗叫了声不好,将田简带到一边,说道:“有人!上山来了,快去掩身!寻求老者帮助!”
田简急忙跑到老者身边道:“老人家,有人追我来了,帮帮我!”
韩老万道:“好办,跟我来!”
“韩木墩!有人追姑娘来了,你去带姑娘隐隐身,藏好,我不叫你们出来,就别出来。”老者轻松的说。
韩木墩跑来,带田简跑走了。
狄洪揪心的看着田简那红色的披风,它太显眼了,上下跳动着,就象一只雪山野狐。
转眼间,两人便消失在树林中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