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墙面上用了什么迷幻材料,果见一只老虎爪子现出原形来。
再用水泼去,一只老虎腿和半只老虎屁股渐渐露了出来。
四桶水不够用,高韧又让包瓜、包有鱼跑到老妇家,一人拎了两桶水来。
包有鱼担心破坏了墙画,慢悠悠、小心的向上拨着。
高韧一时性急,抓起葫芦瓢来,一瓢瓢哗哗的泼去,最后拎起水桶,“咣”一声,将半桶水拨向了墙面。
神奇的是,着了水的墙面却不见灰渍出现。
一顿饭功夫下来,一幅猛虎下山图,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站在约有三十多米长的壁画前观看,图上的山石草木清晰可见,就连老虎的胡须也展露无遗,
“哎啊,壮哉!猛虎下山!不愧是虎奔营呀!此画,真是上乘之作!”高韧连连感叹说。
田简也兴奋的说:“是呀,好精美!原来,下雨天,此图方现!”
“真是天下奇观!逼真、显眼!”包有鱼也不禁啧啧称赞。
包瓜也想快人快语来几句,心中一急,吭哧了半天,竟说出:“虎、虎、虎!”三个字来,便没了话,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唯独狄洪默默无言,看似沉稳老练,又似心神不安。
田简远看了一会儿壁画,又小鹿一般撩起长腿,跑到画前,端详着这幅猛虎下山图,一时感慨万千。
不一会儿,高韧走到田简身后,笑道:“幸亏返回来了!真开眼!”
田简指点着画说:“你看,猛虎向前探起的前爪画得多好、多精妙,气势恢弘。”
“是呀,”高韧道,“就连那三根胡须,画得都那么逼真,真是神了!此乃高人之作!”
“逼真的好像老虎屁股真摸不得一样!”田简又说:“可是那老虎的尾巴怎么向下耷拉着呀?应该向上卷起才对吧?”
高韧笑道:“尾巴向上卷起的是松鼠!”
又道,“老虎偷袭猎物之前,还要悄悄的在草中潜伏,怎么能把尾巴翘起来呢?
虎捕捉到了猎物之后,就连吃肉,尾巴都是夹紧的,从无骄傲之心!
姑娘,往后,虎心、虎胆,你就不要学了,只学会谦虚就好!”
“人家什么时候不谦虚了呀?哼!”田简不服气的说。
包瓜、包有鱼呵呵笑了。
狄洪不吭不呵的站在众人身后,面无表情。
随着水渍渐渐隐去,猛虎下山图慢慢暗淡了下来,最后消失不见了,那块墙壁便象蒙上了一块浅蓝色布幔一样,图案上的山石树木和鸟兽,全都荡然无存了。
田简收敛笑容道:“韧哥哥,还有包瓜、包有鱼兄弟,虎心虎胆不让我说,咱就说说燕人军与鲜虞军吧,交锋时,你们知道为什么人家败少胜多么?”
包有鱼道:“小姐,你说为什么?难道他们比我们还勇猛?”
“我等实有不知!”包瓜拱了拱手说。
田简道:“非是他们比燕人军勇猛,也不是他们比燕人军多么善骑射,而是因为鲜虞军善于在雨雪天气,在夜中,偷袭、破袭、远程奔袭,两军作战都勇敢,可是,不如他们行动神,我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高韧赞道:“小姐言之有理!”
转身见狄洪有一副面壁而思的样子,又说:“还没看够?要不用水再给你泼一遍?一泼即现。”
狄洪一怔,又想了想,随即恭维田简说:“小姐之智,连老夫都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管家,昔日,在将军府时,你从没有这样夸过我”,田简又说,“今天这是怎么了?看上去,魂不守舍,言不由衷似的,再说,方才,不过只是拙见而已!一说谦虚,怎么都谦虚起来了似的。”
“不说这些了,走吧,小姐!”狄洪催促道:“你是个女人,又不领兵打仗,那是男人们的事!”说着,率先迈动了脚步。
众人跟随着狄洪的脚步,向前走去。
包瓜、包有鱼,拿起了木桶。
“小姐,你好象还有话说。”包有鱼说。
“是有!”田简说。
狄洪停住了脚步,回身忙道:“但不知小姐,还有何高见?”
田简道:“那就献丑了,管家,在小女子看来,这面墙上的猛虎下山图,在告诉鲜虞军的将士们,他们人人都是虎,而且是下山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