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是他私下里找人,荐举俺进了燕王宫,在勤务司,当了个送菜的宫差,狐长风总算对俺有恩吧,他的话,俺不好不听。
今日,俺以为他是见色起意,想偷小姐,便对狐长风说,兄弟不可!为人别不仗义,人家姑娘也不容易,这都落难于此间了,你怎么还敢趁人之危!
可那小儿却对俺说:要劫就劫黄金车,要抢就抢简小姐!还说,你不知道简小姐有多美!
最终意思是说,想请俺帮他一个忙,说是若帮他搞到了小姐,送给了公子窟,就能给俺一大笔赏钱,俺兄长石子路,便能跟着他一路高升了,也去去俺娘心头上那块心病,总说俺家贫穷,两小儿无能。
小姐!俺什么都跟你说了!俺还问狐长风为什么要把你掳走,他说,公子窟喜欢上你这个小娇人了,说你将来必定是个妩媚娘。
说把你送到鲜虞宫是件成人之美的好事,说不定,无意中还给你当上月老了呢!
他说公子窟准能娶你为妃,以后,混个西宫娘娘当,那也尚未可知呢!
听了他的话后,俺就信了!
如今想来,悔不当初呀!
田简冷眼问道:“狐长风还对你说过什么?”
“那小子还说,抓住小姐你后,他至少能官升三级,还可以请功受碌,前途无量,将来,把我兄长拉拽上去,完全不在话下,还说大家一块弄点小钱花,他还说,很愿意帮助我俩兄弟,说他愿意出钱出力,帮我兄长娶个好看的媳妇!然后,再给我物色一个鲜虞宫里的宫女。
小姐,你想,小人听了,能不动心么?
我想,狐长风本就受公子窟器重,如果把你办了,狐长风不得更受提拔重用,那我兄弟不就跟着一块青云直上了?
唉,说到底,只怪小人一时贪心,可我没贪他的钱财呀!
我便答应了他,我真的是为我那双胞胎兄弟呀!
小姐,简姑娘,你是个仁慈的姑娘,是个好看的小妹妹,放俺一马吧!也别让那几个大汉朝俺瞪眼了,快要吓死俺了。
日后,你若有到燕王宫走动的时候,也好让俺给你老人家行个方便!
若有用得着小人之处,俺愿为小姐你肝脑涂地,将功补过,以补今日贪心之失!”
“好了,我看你也说不少了,换作阎王爷,早就听烦了,那只生死笔早就扔到地下了,小鬼判官的笔筒子,估计也早摔碎了,那里容你在这里啰嗦”,田简觉得让石子方绕得不轻,竞忘了主要话题,便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我来问你,苏公公让你潜在军中,目地何在呀?”
石子方道:“小人也是不知,大概是不放心大将军和商队中那辆黄金车吧!”
“好了,起来吧,方才,韧哥哥已经说过了,你毕竟是宫里那边的人,又是苏公公的手下,苏公公又跟高韧哥哥一向交好,那就放你一马吧,放心,我不杀你!
再说,你这点罪还不至于死呢,甚至,我还想让你再掳一回呢!你说话的声音也确实好听,杀了可惜。
你捆我的时候,也手劲蛮大,跟谁学的呀,一个姑娘家,也用你反胳膊捆呀?弄得人家疼得都叫不出娘来,还有你那臭袜子,臭味熏天的很呐!那玩意儿怎么往人家嘴里堆呀?”
“再也不敢了,小姐!全是小人的错!只因一时心急,便没顾那么多。”
“那就留着你吧,你也说了,日后,我进了宫,说不定还真有什么用处呢!今天送你个人情,到时候,要记得还哟?”
石子方站起了身,拱手道:“还!小姐,俺一定还!”
包有鱼道:“石子方!要不是高韧向田简小姐求这个情,你的小命就没了,知道吗?”
“知道了兄长,谢谢各位,谢谢侍卫长,小人再次向壮士们,深表不追罪之谢意!”
田简走到高韧跟前,耳语道:“韧哥哥,目下正是用人之际,你看?”俩人又走到窗边,耳语了几句,不知说了些什么。
稍时,田简回身对石子方道:“石子方,这就放你走,不过,你要设法取得狐长风的信任,跟他混到一块,公子窟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反馈,至于燕王宫那边,我和高韧哥哥也可以帮你,你也别在什么勤务司混了,让你当个宫卫,在燕王宫大门处混个差事,以便我有事进出,将来再扶持你当个看守宫门的小头目,你看怎么样?”
石子方连忙拱手道:“小姐,在下求之不得!”
“石子方!”田简哼了一声,又道:“记得有一次,我娘突然病了,看样子,病得很重,仿佛朝不保夕,别人进不去宫,我娘便叫我去燕王宫找我爹爹回府,在宫中那条宽可容下三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大道上,你追在本小姐身后,连连喊我小美人。
我回身向你投了块小砖头后,你还不驻足,还那样厚着脸皮喊我,甚至变本加厉,还喊我什么小良人,小闺女,小美人痞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声音好听是吧?我问你!往后,再见到本小姐时,还敢喊我小美人不?!”
“不敢喊了!”石子方想了想,忽然反嘴道:“哦喊,还得那样喊!这还不是因为小姐你长得好看呀!”
田简紧紧盯着石子方的脸,肃然道:“花花肠子不少呀,还敢那样喊,好吧!包瓜、包有鱼!”
“在!”
“你俩兄弟,把小石头给我弄出去,收拾收拾,给他点教训,直到他不那么喊我了为止!记住,照屁股上多踢几脚,不准打伤了他,更不能伤了筋骨!”
兄弟俩双双拱手道:“喏!”
“各自休息去吧!大伙也都辛苦了。”
于是,众人散去。
包瓜揪着石子方的耳朵,走出了田简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