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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第1页)

&1dquo;你沒事吧?”小月有些擔心,&1dquo;怎麼衣服都濕透了?”

我搖了搖頭,&1dquo;做了個噩夢,有點魘住了。”

&1dquo;要不要請御醫過來瞧瞧?”小月從我手中接過了杯子。

我站起來,&1dquo;不用了,換身衣服就好了。”

&1dquo;這不快要中元節了嘛,百鬼出行,做噩夢也是有的。”小月安慰我,一邊又取了套衣服出來,&1dquo;不然請大師來做個法?”

&1dquo;你忘了我們是在哪裡?”我笑著搖搖頭,&1dquo;佛門聖地,哪有野鬼敢來?”

&1dquo;也是。”小月覺得很有些道理,一邊替我換衣裳,一邊說,&1dquo;衛妃來請安呢,在外頭等著。”

我嗔怪,&1dquo;你怎麼不早說?”

&1dquo;這不是在服侍你趕緊換衣服嘛!”小月吐了吐舌頭,&1dquo;看你滿身都是汗,還以為你病了呢。”

我換了衣裳,正襟危坐,等著衛妃進來請安。

大熱天的,衛妃親手做了蓮子羹進來,大約是是在門口等得久了,額角都滲著汗珠。我心裡有些愧疚,連忙給她倒了杯茶水,&1dquo;妹妹等了多久?”

衛妃笑著說,&1dquo;是我打擾娘娘午歇了。”

&1dquo;不會。”我擺擺手,&1dquo;你父親好些了麼?”

&1dquo;好了許多。”衛妃感激道,&1dquo;陛下也派了徐太醫前去,說是只要再服半月的藥,便不會有事了。”

&1dquo;那就好。也不枉你這般日夜虔誠的誦經。”我也替她高興。

&1dquo;多謝娘娘。”衛妃畢恭畢敬,又看了我一眼,小心問,&1dquo;娘娘&he11ip;&he11ip;你身子不舒服麼?”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笑著說,&1dquo;怎麼這麼說?”

&1dquo;您的臉色不大好,似乎還在發虛汗?”衛妃仔細地觀察我的神情,&1dquo;娘娘不嫌棄的話,臣妾幫您把個脈?”

衛妃將我的左手換到右手,仔仔細細的把了一遍,一直沒說話。

我瞧著她的神情,心說該不會得了絕症吧&he11ip;&he11ip;正有些忐忑,衛妃笑道,&1dquo;娘娘最近是思慮過重,心神有些不寧吧?”

我苦笑搖了搖頭,&1dquo;是啊,剛才午歇又做了噩夢。”頓了頓,心有餘悸,&1dquo;大約是,有所思,也有所夢吧。”

衛妃微笑看著我,&1dquo;娘娘,臣妾有句話想說。”

我眉梢微揚,好奇地看著她。

&1dquo;依臣妾看來,娘娘是世上最不需憂思的貴人了。”衛妃眼神澄澈,&1dquo;有陛下這樣寵愛,您的心事,何妨對陛下坦言呢?”

我愣了下,忍不住笑了,&1dquo;心事不至於,不過是做了個噩夢罷了。”說完幽幽嘆了口氣,&1dquo;陛下日理萬機,我若用這些小事去煩擾他,便是未盡皇后的職責。”

衛妃看著我,眼神莫名有些嘆惋,末了,才笑笑說,&1dquo;或許陛下很願意聽娘娘說些心事呢?”

我哪有心事可以和皇帝說?難不成對他說&1dquo;喂,我,我夢到自己殺了你心愛的女人,你多擔待啊”。

衛妃大約也察覺到了我的不以為然,便識地站了起來,&1dquo;娘娘,您歇著吧。臣妾不打擾了。”

往後的數日,我竟時不時地開始夢魘,或長或短,那些畫面猙獰可怖,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最清晰地依然是第一日夢到的蘇鳳儀。往往驚醒之後,便再難以入睡,我索性便起了床,隨手翻開了金剛經,頭一次認真地讀了起來。

佛說,凡有所相,皆是虛妄。

我細細地琢磨這句話,這麼說起來,我夢裡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虛妄,都是泡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放下書卷,沒來由地覺得平靜了些。

自那一日起,我倒是真心喜歡上了念誦佛經。只是梵文難念又拗口,我初初入門,覺得很是艱難,便向方丈大師請教。方丈原慈大師甚是溫和耐心,不僅教導了我半日,還給我送來了標註了讀音的佛經,我很是感激,讀得便更用心了。

宮裡的賞賜亦是源源不絕,不是些貴重的東西,大多是吃穿用度。昨夜皇帝竟又讓人送來一個食盒,打開一看,是一碗蓮子百合銀耳羹。並不是罕見的食材,難得是用西域進貢的冰玉碗盛著,盛暑的夏日用起來分外舒坦。

我喝完後猶有些意猶未盡,內侍卻傳了皇帝的話,只說不能多食涼物,這一小碗便是讓我嘗嘗鮮。我有些悻悻的,心說6亦衍這人假模假樣地做出帝後琴瑟和鳴的樣子,偏偏什麼事都不讓我如意,當真好沒意思。

只聽內侍輕聲道,&1dquo;陛下還說,娘娘有什麼話要說,不妨寫在信中帶去。”

我正欲擺手,忽然念頭一轉,火命小月取了個木盒,寫了幾句話,便遞給了內侍。

內侍恭敬接過,便轉身離開了。

小月瞧著我,一臉曖昧笑意,&1dquo;小姐,你是想念陛下了麼?”

我托腮在桌邊坐著,手指在桌面輕敲,不由露出笑意,&1dquo;我不僅想念,還很關心陛下呢。”

日子一晃便到了中元節。

宮內舉行了盛大的法會。我雖然愛熱鬧,卻也鬆了口氣。身為皇后,若我在那裡,想來又要穿上那身又重又熱的禮服,陪著太后主持儀禮,一整日都無法好好歇著,倒還不如在這裡清淨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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