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尔曾经说过——米娅和蕾切尔都是她,她从未想过分开他们,那么……
“我知道有人爱我。”莱克特这样回答。
可爱不是唯一的情绪。
以斯帖想,由蕾切尔产生的爱最终映射在了米娅身上,可数学家的理智终究占了上风,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十八岁时就爱上的人。
被撕裂的痛苦在岁岁年年中折磨着蕾切尔又或者是米娅。
以斯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
‘伟大的人总有着两颗心脏,一颗宽容,一颗流血’
而蕾切尔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只留下了一颗破碎流血的心,并且以斯帖认为这颗破碎的心并不属于汉尼拔莱克特。
“但你似乎缺乏爱人的能力。”以斯帖中肯的评价,“或者说,你一遇上你爱的,你就会失控。莱克特医生。所以你才会选择吃掉她的一部分,从而在你的生命中留下她。那关于威尔呢?”
“我差点吃了他的脑子。”莱克特面带微笑的说,“你在侧写我吗?以斯帖?”
“我是学心理学的。如果能和你来这样一场对话,我想我会受益匪浅。”以斯帖面不改色地说。
“和病人对话,通常我们观察不是他们说了什么,而是他们没说什么。”
以斯帖的手突然被握紧,她低头对上那双一向温柔的棕色眼睛,此刻她眼神锐利模样是以斯帖从来没有见过的。
“让她走,汉尼拔。”她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优雅而低沉。
莱克特叹息了一声:“如你所愿。蕾切尔。”
以斯帖起身,她又俯下身去在蕾切尔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她轻声呢喃:“我会做一个遵循内心并且强大的人。明天见,mama。”
她离开时看了汉尼拔莱克特一眼,对方依旧坦然丝毫不害怕落入FBI的手中。
蕾切尔迫切地叫她离开,一定另有原因。
这里可能不止一个莱克特的信徒。
以斯帖关上门,她摸着口袋里的枪,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威利,他西装革履的模样,还让她有些恍惚,以为看到了麦考夫。
她快步向威利走去,威利将手里的伞重新挂在臂弯,朝着以斯帖走过去。
“可以走了吗?”威利询问。
多年的特工生涯已经让他察觉到了未知的危险。
“嗯。可以走了。她目前情况稳定就是有些虚弱。”以斯帖冲着威利点了点头,又向奇尔顿告别,这一切看上去就是一个短暂的探视。
奇尔顿没有莱克特的指令不敢轻举妄动。
以斯帖知道这一点。
她挽着威利的手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威利开口了:“其实电梯里是最好动手脚的。”
“我知道。蕾切尔还活着。不用担心。”以斯帖语气冷淡地说,“虽然她的生命线已经燃烧到尽头。但她依然还活着。莱克特不会动手。我想这是他和蕾切尔之间的交易。”
米娅与汉尼拔莱克特初见的那一刻起,命运开始永远的分叉,偏离了原本的轨迹,通向无数的未来,而最终都会走向死亡的结局。
威利一直到上了车都没能放下戒备心,他看着沉默不语的以斯帖,想着回去还要给福尔摩斯写报告。
事情是非常简单的描述,重点是在于以斯帖。
他可没有福尔摩斯那种能看穿人心的本事,他完全不清楚以斯帖在想什么,他甚至感觉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一般,让她看不真切。
噢,见鬼。
文书报告就让梅林写吧。
以斯帖思索着蕾切尔安排的这一切的目的,她想让自己给汉尼拔莱克特谱写出怎么样的结局。
“和病人交谈的时候,不是看他们说了什么,而是看他们没说什么。”
以斯帖喃喃。
“什么?”
威利没听清。
以斯帖摇头,她想起蕾切尔说过的一句拉丁语。
“哥哥,你会拉丁语吗?”以斯帖问出了这个问题又有点后悔,觉得还是问瑞德比较快。
“会。怎么?”
“你听过Perasperaadastra这句话吗?”以斯帖说着拗口的拉丁语,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威利难得沉默了一下,并不是他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他猜到了这是那个饱受苦难的女人说出来的,他的目光看向了以斯帖。
“Perasperaadastra,这是一句拉丁谚语。循此苦旅,以达繁星。你就是繁星,以斯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