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他進入他述說的記憶所搭建起的高樓知道一切,卻無法感同身受。
那太痛苦了。
宋黎有著自己的偏執,這種偏執在感情里會讓他不快樂。
直到宋黎有些喘不上氣,顧錦年才放開他。
宋黎側躺在枕頭上,臉頰覆上淺粉,眼中因為情動還有氤氳開的淚水。
他輕喘著,把頭埋進顧錦年懷裡,發出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委屈:"你不想說就不說嘛,我不想要親親了。"
顧錦年把他從懷裡挖出來,輕吻他發顫的眼睫:"那小栗子要乖乖的,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話,我們慢慢想起來好不好?"
"唔,"宋黎還是委屈,不情不願應下,張口咬住顧錦年的下巴,"不說就不說嘛。"
他離開顧錦年的懷抱,身體背對著他:"我以後想起來了,你就不可以採訪我的感受了。"
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宋黎在心裡吶喊。
顧錦年拿他沒辦法,從背後抱住他,鼻尖輕觸他的後頸。
他感覺到懷裡人輕顫了一下。
"我睡著了。"宋黎說。
"嗯,"顧錦年輕笑,"我知道,快睡吧。"
"所以我不是故意要你抱著睡的,是你自己貼上來的。"
"嗯,"顧錦年合上眼,"是我貪圖你的美色。"
待宋黎呼吸漸漸規律平緩,顧錦年才補上另外一句——
是我不捨得放開你。
顧錦年跟楚醫生約好周六帶宋黎去看並告訴了宋黎,宋黎作為患者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想反抗來著,顧錦年也跟著他有點害羞。
但顧錦年其實是最好的人選。
宋黎仔細思考過後發現有關於顧錦年的事是他記憶里缺失最嚴重的部分,而顧錦年也是最了解他在辛城那幾年的人。
他太想要想起來了,製作精細的小齒輪缺了一角,怎麼也配合不上不停旋轉的大齒輪。
可想清楚是一回事。
到了這天,宋黎還是糾結,磨磨蹭蹭地跟顧錦年去了他之前住院的那家醫院。
他緊張兮兮地湊到顧錦年耳邊說了好幾次要讓他和楚醫生單獨聊。
顧錦年想到自己這幾天已經通過和楚醫生互發信息大概討論明白了他的病情,心裡發虛。
不過他的小栗子即使不高興了也很好哄。
他等在外邊看宋黎進去,像是送孩子上學的老父親。
然而宋黎只離開了他視線幾秒。
顧錦年剛想拿出手機回郵件,就看到楚醫生的診室門縫露出了個小腦袋。
宋黎鼓著嘴一臉怨憤地盯著他:"楚哥哥叫你也進來。"
"你叫他什麼?"顧錦年把擔心宋黎不高興的想法拋在腦後,自己因為宋黎對楚醫生的稱呼生起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