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跃看向何家人,“你们说巧不巧,我们部门也收到举报信,举报内容和妇联同志收到的一模一样。”
何家三人一下子呆在了原地,随后,三人仇视着人群,他们确定已经是这些人里有人眼红他们。
看热闹的人也都沉默了,他们这两天是挺羡慕何庆友家,李春娟瘫下来后就被送回了娘家,何家人一天也没照顾,现在政府给补贴,何家人又能靠李春娟拿钱,这让他们都有些眼馋。
可是举报这事情他们还真没想到过,不过像何庆友这家人,被举报也是活该。
方跃又继续说道,“骗国家钱可是要坐牢的,这个事情究竟什么个情况,知情者现在就可以反映。”
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村长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何庆友的肩上,“庆友,你还不老实说?真想去坐牢吗?”
何庆友没有了刚才的威风,颤抖着身体,涕泪横流的跪了下来,“领导,我错了,我不要国家的钱了,我老婆是我打的,求您别让我去坐牢。”
众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宋听雪她们,尽管已经知道这样的真相,但是再听一遍亲口承认,还是会心口一窒。
杨花擦了擦泪,“你个畜生!”
方跃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是另外一回事,春娟嫂子给她看病的钱,这是你们家应该给她的。”
何老太一听,立马跪到杨花面前,“她大嫂,你看看我们家穷成这样子,哪里有钱啊,你就放过我们家吧。”
杨花谨记宋听雪她们的话,“我放过?那我自己家日子怎么过?明天我就把李春娟送过来,这钱你们不还也得还。”
何老太一听立马紧张了起来,她已经给何庆友相了一家人,那姑娘家不知道何庆友还没有和李春娟离婚。
再加上李春娟一直住娘家,她就想着拿着李春娟的补贴,再让何庆友娶个新老婆。
现在补贴没了,她们家还要李春娟做什么?
“送回来?她早就不是我们何家人了?你送回来做什么?”何老太尖叫道。
杨花冷哼,“怎么不是你们何家人?你前两天不是还到我门上去说李春娟死是你们何家的鬼吗?”
“她又不能生了!我们家要她做什么?她跟我们何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何老太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完全不像刚才的样子。
宋听雪一行人看着这比川剧变脸还快的改变,心里只觉得何老太像个跳梁小丑。
宋听雪走上前扶住被气狠了的杨花,“大娘,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承认李春娟不再是你们家儿媳妇了?”
“没错!一个瘫巴,谁爱要谁要。”何老太不屑地说道。
“杨花,你这钱可能要不到了,他们家说了,春娟不是他们家儿媳妇了,自然不可能付这笔钱了。”宋听雪看向杨花,示意她继续演下去。
杨花接收到宋听雪的信号,“何庆友,你不出也可以。我要你写认罪书,写明了是你导致春娟瘫痪,并且声明你和春娟再无瓜葛,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还要请各位领导做个见证,这些东西我要贴在两个村子的公告栏上!让大家都看看。”杨花继续说道。
何老太立马反对,“不行!”
杨花冷笑,“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去把春娟送过来。这钱我就天天来你家要!”说着她就要离开,何庆业立马拦下来她。
“妈!你就答应她吧,她要是把那个女人送回来怎么办!”
何庆友也有些慌张,那他相的那个女人怎么办,“不行!”
何庆业将何庆友拉到一边,两人耳语了一会儿,何庆友也同意了杨花的要求。见两个儿子都同意了,何老太瘫坐在门槛上,直呼造孽。
杨花拉住宋听雪的手,“同志,我不识字,麻烦您帮我写一下,可以吗?”
一会儿,宋听雪把写好的声明拿了过来,当着大家的面读了一遍,随后又把声明交给方主任和王主任,“请二位确保我所述和协议内容一致。”
方跃和王文芳看完后,确认无误,交给了杨花。何庆友在纸上按下了手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杨花收好协议,“何村长,还请你明天在你们村公告栏上把这件事写上去。”说完,杨花跟众人道谢,拿着协议就走了。
围观的人见杨花离开,也都散了场。宋听雪一行人也走出了离开了何家,往村口去。
方跃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王主任,这出戏是唱给我看的吧。”
王文芳爽朗一笑,“没错,是唱给方主任看的。”
“小宋,过来。”王文芳将宋听雪喊到身边,“这位就是今天这场戏的策划人。”
“宋听雪?说说吧,为什么要唱这出戏?”方主任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妇联为什么要演这出戏。
宋听雪向他说明了这其中缘由,“方主任,我多问一句,杨花可以申请这个补贴吗?她一个人要养活一家。”
方跃思考了一下,“小宋同志,这个我暂时没法回答你,等我回去和领导们讨论过后再做决定,我尽量替她争取。”
“谢谢您。”宋听雪心里有了期待。
两拨人分别后,宋听雪一行人来到了杨花家,李春娟抱着协议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杨花坐在一旁安慰着她。
宋听雪看着原本没有生机的李春娟,现在却重新焕生机的模样,心里觉得很开心。
晚上,宋听雪在6临安的怀里,和他讲着今天的事情,“6临安,我们都会在自己热爱的事业上蒸蒸日上!”
6临安抱着她,“会的,你的工作会越做越好,越来越多的人会理解你们,认可你们。”
“对了,6临安,我把布票和钱寄回去了,让妈帮我们买点布,到时候办婚礼做衣服。”宋听雪说道。
“还有小凝和爸妈过年的衣服,我这两天再找人换点布票,咱们一家都穿得喜庆一点儿。”
“好,我也去问问齐磊,跟他换两尺回来。”6临安回答道。
“还有棉花的票,妈上次来信说,临平跑车时帮我们到乡下问问有没有老乡家有陈年的旧棉花拿回来洗洗晒晒,做被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月色皎洁,两人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