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嗯。”
6沅春见过能忍的,但像萧意淮这么能忍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都要从心里给他鼓掌了,那箭簇自胳膊横穿而出,萧意淮却是面不改色的一把拔了出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因着吃了解毒的药,现在流出的血液已然鲜红,而且6沅春还连着又给他喂了四颗止血的药丸。
金疮药也跟不要钱似的疯狂往伤口上撒,看的萧意淮直皱眉:
“我没那么娇贵,这么点伤不算甚。”
6沅春一手扯着白布包扎,一边不服气的说:
“没有我表哥的解毒丸,你这伤指不定什么样呢?”
又是表哥,一晚上提三次的表哥,萧意淮突然很想知道是何许人也。
他不再说话,但心里却盘算了起来,这姑娘得查查了。
裹好了伤,萧意淮也穿好衣服,见路嬷嬷离开了泽兰院,就头也不回的抬脚出了卧室。
6沅春一晚上都是高度紧绷,早就累了,知道今天不是谈钻狗洞那事的时候,就自顾自的去洗漱,然后躺了下来。
那头萧意淮一出泽兰院就看到柴谓焦急的等在门口。
“主子,您的伤。。。”
“已经处理好了,去书房说。”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到了书房,又是看到一脸焦急中带着点幸灾乐祸的邱昊,萧意淮不解,沉声问道:
“又是何事?”
邱昊摸了摸鼻头,抬起食指戳向屋内:
“主子,您。。。您自己去内室看看吧!”
萧意淮沉着脸大刀阔斧的进了书房,随即眉头又拧成一个“川”字。
他扭头厉声问邱昊:“床呢?”
没错,他的床不翼而飞了!
萧意淮没娶6沅春之前也很少宿在泽兰院,他多是办完了公事就歇在书房。
那内室不仅有一个黄梨花木的架子床还特意立了个衣柜,便是连净室也安排的妥妥帖帖。
现在可好,床不见了就连柜子里的铺盖和常服也都齐齐失去了踪迹。
萧意淮冷呵了一声,在屋里转了一圈,责问的话他也是说不出口。
萧老太君要撤他的床,便是他父亲定北侯在也断然拦不住,何况区区一个邱昊。
哪怕是他今儿自己坐在书桌前,也只能干瞪眼罢了。
柴谓为难的看着在屋内踱步的萧意淮,挠了挠头走过去:
“主子,要不。。。要不您今儿睡小人的房间?”
他竟是要沦落睡一个侍卫的房间了么?
萧意淮咬着牙:“你就不怕老太君明儿把你的床也搬走?”
怕,怎么不怕,怕也要让主子有地方睡啊,这胳膊还带着伤呢!
柴谓一仰头,大义凛然的道:
“主子安心去睡吧,小人就在门口守着您!
您忙了这么些天,还受了伤,今夜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萧意淮知道萧老太君的行事作风,一贯想一出是一出,今儿能搬走他的床,要是知道他还不去泽兰院,明儿没准能拆了柴谓和邱昊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