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不用那么紧张,我徐三娘出手……”
话音戛然而止,我眼睁睁的看着徐三娘的头颅不知怎的就掉落在地,然后一直滚到我的脚下。
在场的女生尖叫不止,可能是声音惊了徐三娘,没想到她眨了眨眼睛说:“怎么了?是我脸脏了么?”
空气骤然凝结,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哎呀,我的手怎么不听使唤了?能不能帮我拿下镜子?”徐三娘继续说道。
胖子终是看不下去了,他竟上前拾起徐三娘的头颅走向她未倒下的身子。
“啊……”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异处,惊叫了一声后含恨而亡,那刚刚还挺立的身子轰然倒地。
胖子先是将徐三娘的头颅放在甬道一侧,然后又将她的身体抱了过去,他试了试将三娘的头颅尽量贴合脖子,可是没有成功,想让徐三娘合闭双眼,又没有成功,试了几次他终于放弃了。
徐三娘就那样侧着脑袋看向我们,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甘,向回走的胖子同样失魂落魄。
“胖子!”
我找出纸巾要给他擦拭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没成想他手一摆把我推开,然后依着墙壁坐了下去,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徐三娘。
原以为和白和尚一起喝的那场大醉让他断了对徐三娘的思念,没想到他只是深深的埋到了心底。
“你随我来!”
龚正冲我说道,全然没有理会刚刚死去的徐三娘以及难过的胖子。龚正不至于这么冷血吧,或者是唯一懂得破解机关的徐三娘的死去让他失了分寸?
思念间龚正已经走到青铜门前,就站在徐三娘刚刚死去的地方,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看两边的石壁!”
我脚还未站稳,龚正就了话,我接了指令拿起手电左右仔细看去,这才现两侧门壁上居然各有一条横着的石缝,异乎寻常的细,细到只有刀片才能伸的进去,而且两侧的石缝几乎在同一水平线上。
“想到了什么?”龚正又问。
“徐三娘的死!”我阴着脸回道。
看到龚正点了点头,我的身子瞬间抖了两抖,脚步不自觉的离开石缝的距离。
徐三娘莫名被杀,现场没看到任何凶器,那只能证明凶器快的过分,两边石缝的高度又恰巧在徐三娘脖颈的位置,那就是说有一种可能,薄如纸片的凶器从一侧石缝飞出,在斩断徐三娘的头颅后又快飞进对面的石缝中……
可怜徐三娘巧于机关,又死于机关,这也算是一种轮回吧……
“观察青铜门!”
龚正惜字如金打断我的思绪,说完之后他就仰头看起了青铜门,目光如炬,满脸严肃。
这样的龚正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时温文尔雅,甚至不时还会开几句玩笑的他终于在接二连三的死人之后变了样子。
想想也是,任谁作为领队生这样的事情可能都会如此,如果失败,他的梦,和我的梦,就会随着我们闭上的双眼烟消云散,即便成功,死了这么多的人,怕是他也难逃其咎。
这青铜大门实在是太高了,我抬头看了一会儿脖子就不听使唤了,酸的很,而且看的眼泪还一个劲的往外渗,无奈,我只好低下头缓一会儿。龚老头确实厉害,抬着头就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学者之所以是学者,看来定力是第一课。
龚正说仔细观察,可这大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除了刚刚徐三娘捣鼓的门环是突出的以外,整个大门就如同墙壁一般平整,除此之外就是门面上那些雕饰的粗犷的线条,而且线条一片连着这一片,始终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想把周娜和艾瑞克他们几个也招呼过来,多几个臭皮匠可能会造就一个诸葛亮嘛,可是一想到杀人无形的纸片刀我又断了心思,强逼着自己陪着龚正继续看下去。
不知看了多久,我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于是也不管徐三娘介不介意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由于坐的时候没太注意,手指头划过青铜门出吱的一声,吓的我小心脏都快跳了出来,生怕站的的龚正一不小心也掉了脑袋,等了半天没见有什么问题才拍拍胸脯慢慢放下心。
我拿过刚才那两根差点犯错的手指头想教训下,可现指甲缝里都是黑乎乎的东西,我暗骂一声,这几千年的尘埃指不定有什么细菌病毒在内,于是赶紧离青铜门远远的,然后从小腿处掏出匕开始清理指甲。
“诶,这是什么?”
那些脏东西被匕掏出来后附在上面,依稀有红的物质在里面,我有点好奇忍不住出声。
听到我这话后,犹如被点了穴的龚正终于冲破穴道向我走了过来,他拿过匕看了又看。这时,周娜和艾瑞克等人也围了过来。
“是血!有年头了,而且从颜色上看,这血分属于不同的时间段。”半天后龚正开口说道。
“在哪现的?”龚正又问。
我指了指青铜门右下角底部向上一米左右的位置,龚正手执匕凑上前去。
“那不奇怪啊,刚刚三娘被杀不是也有血么?”艾瑞克问道。
“大哥,这血被厚厚的尘土不知道包裹了多少年了,而且不止一层,这说明什么?还有,你不觉得脚下很干净么?”我回他。
“hat?这叫干净?天呐,你怎么定义干净?”
艾瑞克摊开双手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那表情远比看到死去的徐三娘更加不可思议,似乎人的死还比不得皮鞋的脏。
我心里虽对他颇有微议,但好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是我摇摇头说道:“艾瑞克,给你出个题,说栈桥上同时死了一百个人,请问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说完我起身向龚正走去,留下艾瑞克站在那抓耳挠腮。
龚正似乎有了判断,没等我靠前他就站了起来,只见他神色凝重的说:“如果没有猜错,这青铜门打开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