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抬頭看了眼靜默立於門旁裝聾做啞的青衫小廝,心頭急氣,這廝怎的不直接與他說是二表小姐呢。
又一次他似乎壞了主子好事。早知便等上一等再說了。
饒是雲山,再遲鈍也察覺出些微不對出來。
他撓了撓頭,起身向書房內走去。
入目是公子一襲斕袍,面上雲淡風輕,依舊執筆落座於書案前,與尋常相比一切未有異常。
「你在看些什麼」直到聽見公子清冷的聲音從上傳來,雲山後背一緊抬眸正巧見著公子微微上揚的唇瓣。
瞧著是心情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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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墨被玉清築的下人請去偏房喝茶水,才喝了一盅小丫鬟便不喝了,在房門外踮著腳翹以盼。
直到廊下出現那抹月牙白的身影小丫鬟甩著手中棉帕叫道:「小姐,奴婢在這。」
南棲聽見綠墨熟悉的聲音,猝然抬眸便看見她小跑過來面上盈盈的笑。
被府上那青衣小廝領頭送出院門,他那白淨的面上一改疏離笑地燦爛,與之前大相逕庭。
想也知是誤會了些什麼。
南棲捂著手裡的湯婆子,出門前合依在廊下給的,道是公子吩咐的。
她摸著上頭雕刻的花鳥蟲魚,長長的眉睫顫動。
只覺口中麻木的很。
適才在書案前一通慌亂摸索,才將纏繞著的髮絲從鏤空玉帶上細細解了出來。
那人竟說實在不行就只能用剪子絞了這簇發。
就生在耳後鬢角旁,若絞了該有多難看。
且坊間多有結髮做夫妻,恩愛不相移的說法,這發只得剪了交予訂下終身之人。
南棲自是不願,只得頂著緋紅的兩靨在他腰間摸索。
不然,總不能頭頂著玉帶出門去。
離玉清築遠了些,一路上落雪紛紛靜謐無人。綠墨伸手摸了摸南棲外氅罩著的周身皆是乾燥暖和的放下心來問道:「小姐,奴婢剛剛聽到二公子那的小廚房開火了,可是做了什麼好東西?」
小丫鬟笑的見牙不見眼,美滋滋接著求道「是咱們南邊那頭有的東西嗎,可好吃,奴婢沒見過小姐就說來聽聽吧。」
好吃嗎?
南棲朦朧的眼底一點一點清明閃爍而過,好吃不好吃她不知道。
將髮絲從玉帶中脫困後,她方才未歇下一口氣便看見已端至眼前的湯藥,蕭二公子在對待她傷了腿這事上比她這個腿的主人家還要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