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松开仟玥的手,之间一道金光闪过,她一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窗外乌云盖顶,雷声作响,刚冒出头的嫩芽被狂风打在了烂泥里,耳边只有乱鸟的哀鸣声,场面混乱。
“殿下。”七道鹤一身玄色道袍,神情得意的捋着花白的胡须,手拿拂尘坐在一处极为诡异的图形上,四周是一片死寂。
此时的皇宫牢狱里漆黑一片,忽然,身后传来女子一身刺耳的笑声,漫笙在暗处嬉笑一声,声音低沉道:“她来了。”
明知前方是一片黑暗,明知等待她的是阴谋和死亡,但她也义无反顾的冲向绝路。
“咕咕咕…”
几只鸟雀站在枝桠上咕咕叫着,耳边风声瑟瑟,皇宫里今晚却静的出奇,宫门大开,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到来。
一滴冰冷的雨滴滴在了女子的脸上,她仰起头,只见电闪雷鸣,接着是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祭音走在通往皇宫地牢的路上,这段路,她再也熟悉不过了。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回到皇宫,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
这一路上,并没有巡防的士兵,她倒是走的很是坦然,但表面越是风平浪静,暗地里越藏着阴谋诡计。
“七道鹤,你果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女子饶过了一道又一道城门,终于才到达了地牢前堂。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在惨淡月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的显出点点血迹,看时间,是刚溅上去不久的,她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
潮湿昏暗的牢狱里忽然出咯吱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风吹的半扇门的声音。祭音顺着她手里幻化出来的一盏灯出的光指向的方向,向前走了上去。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黑暗中,牢房里出几近濒死的人的垂死挣扎声,这些声音,让她想起了千年之前自己被困,暗无天日的绝望。
忽然间,牢房里弥蔓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杂草堆间出窸窸窣窣地声音,她循着光走去,眉头紧锁。
只见草堆上躺着一具男童的尸体,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女子此刻慌乱了,她急忙的掀开盖在男童身上的血布,僵在了原地。
因为祭音的打扰,正在啃食尸体的几只黑毛大老鼠一下子从她脚下四处窜开,出难听的叽叽的叫声。
“阿宸!”祭音抱着被啃食的血肉模糊的尸体痛不欲生,忽然,她放开了那具尸体,似是记起什么一般,沿着她记忆中的地方奔去。
这地牢没有一丝亮光,女子形如鬼魅,她动作迅轻盈,如一只红蝶般敏捷。她饶过一道又一道铁门,每过一道门,她的脚底便有一道红线,直连前方。
殊不知,她已经踏上了一条死路。
“阿姐,我好害怕……”
“阿姐,这里好黑好冷啊……”
祭音忽然停下脚步,双目紧闭,她额间的印记出一抹亮光就忽的不见了踪迹,因为方才她感应到了祭宸的位置。
她推开一扇由玄铁打造的大门,抬脚踏入,谁知,就在她刚进去的一瞬间,身后的门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女子淡淡回眸。
“阿宸!”她大叫一声,惊恐的盯着上方那个被铁链捆住的孩子,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就在她跃向半空时,那个如同死了一般的孩子突然睁开眼,狞笑着怒视着她。
“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我的好妹妹。”随着黑暗中的女声响起,偌大的密室里忽然灯火通明,站在原地的女子望着面前缓缓走来的漫笙,露出了狠厉的杀气。
“阿宸呢?你们把他怎样了!”她自知自己中计,额间的青筋暴起清晰可见。漫笙见祭音如此恨她,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哦,你说阿宸啊,他可真是不经打啊,我只用散元鞭抽了他三下,他便七窍流血浑身抽搐,现在,恐怕已经死于毒窟了吧。”
“胡言乱语!我告诉你,如若他少一根毫毛,我定剜你双眼穿你一心,散你元神毁你灵根,让你痛不欲生!”
祭音双眼充血,眸子泛起血红色,她掐着漫笙的脖子,极力的压制住怒火和恨意,保持她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漫笙见祭音果然是乱了分寸,不由得泛起笑意。
“呵!你以为,我会怕你?当年之事,祭宸本已夭折,我如今除了他,是为了减少他的痛苦。一个活不过及冠之年的人,每日还要依靠灵力来维持活下去,这同活死人又有何不同?”
“够了!”祭音被刺中弱点,体内的力量一下蔓延到全身,冲破了池易给她结下的封印。
女子青丝散开双眸通红,她的脖颈处,那朵妖异的红莲图腾似觉醒一般,变成了血红色,诡异而妖娆至极。
“尔等之辈,休要猖狂,吾定让此,神魂俱灭!”
就在女子出那股强大力量的瞬间,一道血符疾飞来,穿过了她的身体,封印在了她的体内。
说时迟那时快,妖师七道鹤趁着祭音力量封印之际,咬破指腹画了一道血符,大喊一声“定”,祭音脚下便出现一个诡异图案,她慢慢地被一圈光束围住脱不了身。
只见她的血液流到了诡异图案上的血槽上,直至图腾被完全染红,几近疯狂的七道鹤仰天狞笑,将一把长剑穿过她的半颗心,封住了她恐怖的力量。
漫笙观察着祭音的一举一动,她在等祭音的半神半魔力量的觉醒,但她现,祭音此刻爆出来的只有魔性,并非有神的力量,难道,半神半魔力量是假的?
“七道鹤!”祭音忍痛挣脱束缚,口中喷出一口浓血。那女子将穿过心的妖剑直接用手拔了出来,用力的钉在了七道鹤的心窝处。
眼见七道鹤就要失败,漫笙骂道一声“废物”,及时制止住已经失去理智,被魔控制的祭音。
而那女子,此刻完全失去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