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君亲师,违逆不起啊齐氏大概已经忘了,青哥儿是她亲孙。这到底属奴性未脱,还是她的心思一直都未离开过府城
云忠恒不欲再去想,他这半个月是白病了“说这些没用。青哥儿的事,老四不点头,我与你都做不了主。刚在白鸭河边,我已经叫他近日带孩子去北轲庄上见管事了。咱们云家扎根在商,青哥儿不会是例外。”
老爷子终于管上老四了齐氏有些意外“他愿意。”
“跟我吵了两嘴,我把其中的理儿掰开说予他听。他性子憨直,但不是傻,能不知道利害”云忠恒慢慢合上眼“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铺子就那么十来间,晚了,还能有落下的”
齐氏盯着老爷子,品着他面上的神色。
他估计要对不住老四了。云忠恒知道齐氏在看着自己,芊姐儿这步棋势必得要走。
因着要出行,次日一早,云崇青在读完思齐、灵台、下武后便往从德堂去。到时,从德堂里只坐了四个小萝卜头。见着他,纷纷起身拱礼,唤十二叔。
“都坐吧。”
走去自己的位置,云崇青放下书袋子,屁股才沾垫子,东哥家的喜安便到了。喜安比他大三岁,是喜字辈里的头一份。不过多亏了陈夫子,其待他可不热络,至多也就是辈分上的客道。
“十二叔。”大红带绑髻,少年面上恭顺,只心智还不够,尚不能将情绪收敛,狭长的双目里泛着冷。
云崇青颔“今天不去铺子”
“下午过去。”提到这个,云喜安抑压不住得色,略带挑衅地看进他十二叔清澈水亮的眼眸里。
轻嗯一声,云崇青便不再多话。
又是如此。云喜安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着火,只泄不得,僵硬地走到后一张小案盘腿坐下。不直面相对,他放肆地恨恨盯着前方那个饱满的后脑勺。娘暗里总说十二叔是书呆子,可他却知道夫子喜极了十二叔。
思及上回因常缺课被训时,夫子所言,不由双目一暗。明明他才是云家嫡长孙孙,十二叔仅是个板着脸装相,混吃混喝的主儿。凭什么讲其诞在云家,乃云家祖上积德
云崇青不理背后的“芒刺”,翻着孝经。等了一刻,人来齐了。又一盏茶工夫,慈眉善目的陈夫子走了进来。堂下小儿,一齐起身拱礼“先生好”
轻抚打理得精细的寸长灰白须,陈夫子到高台长案后坐,抬眼便可见面目平静的云崇青,心里懊憾。此子若非出自云家,他定倾囊相授。可惜了
“都坐吧。”
讲了两刻孝经,就让学生自己体悟。下学时,云崇青落后一步,道明请假之事。陈夫子露不解“要去北轲庄子”
“是,祖父之命,父亲得从。学生也想借机赴名川大山游历一番,看奇形怪石,尝山泉水,登高峰,凌众山之上。更想去汉东石亭里坐一坐,煮一壶茶,然后上士子山寻孔贤迹,悟圣者道。”
名头在外,他倒也无需藏拙。云崇青很清楚读书人孤高自诩目无下尘,也是个大弊。正好他性子不活跃,作清高容易。
“你读书用功,课业上本就比学里其他几位前。请个十天半月倒也无妨。那就去好好领略,也代先生我多看几眼秀丽山河。”
十三这日,天还未亮,云潭院便有了动静。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出了云家地。如王氏所忧,他们才走两刻,钟氏便闹去了合颂院,淌的眼泪都湿透了帕子。
“爹娘,老四一家什么时候不好去北轲,非要挑这点上,不是在啪啪打我们三房的脸吗仁哥儿是他亲侄子呀,他做样压谁呢呜呜”
昨晚上,老四沉着脸来合颂院知会时,可没提到连王氏和芊姐儿也一块。齐氏转眼看向老爷子,苦笑着说“他在跟您堵气,一家全走,也是告诉您,他这口气不顺。”
“随他吧。”云忠恒不在意,拧眉让钟氏别哭了“离仁哥成亲还有三月时日,老四一家又不是走了不回来。老三在外跑商未归,你一大早的闹,是想霉谁”
钟氏噎住了,紧抿着嘴抽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昨天小区了粽子,心凉透了,苦哈哈地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