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書好一會兒才通過聲音意識到是那個男生來了,他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頭疼噁心得難受。
「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在睡覺?」紀勝一屁股坐在窗戶前,也顧不上髒,笑著調侃起縮在陰影里的沈慈書,「你這作息也太顛倒了吧。」
沈慈書緩了幾口氣才清醒了很多,他憑藉著聲音朝著紀勝爬去,原本半分鐘就能爬到的地方,這次花了好半天。
沈慈書剛靠近窗邊紀勝就注意到了不對勁,眉頭深深擰了起來,「你的額頭怎麼回事?」
他的視線緊鎖著沈慈書的臉,對方的臉色比那天兩人見面時還要慘白,額頭上一塊拳頭大小的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凝固了,在蒼白的皮膚的襯托下看起來觸目驚心。
沈慈書這才想起自己的額頭在墓園的時候弄傷了,他擠出一抹笑容,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非常勉強。
他在地上一筆一划地寫:去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
紀勝眉頭越擰越緊,不太相信沈慈書的說辭。
哪有人摔倒會撞成這樣,更像是被人揪著頭髮狠狠撞向堅硬的東西導致的。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紀勝第一下想到的就是這個,再結合沈慈書被關在這個地方,這個傷口怎麼看都不對勁。
沈慈書不想讓紀勝知道事實: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見沈慈書不想說實話,紀勝也沒再逼問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心疼浮現在臉上,「我去給你買藥,你等等。」
沈慈書還沒來得及開口紀勝已經跑遠了,幸好他常跟朋友過來踢球對這邊還算熟悉,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個藥店,跟店員要了些酒精和棉簽,還有外用的軟膏。
紀勝拿著一小袋藥跑回別墅時已經氣喘吁吁的,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他顧不上那麼多,回到窗邊就從塑膠袋裡拿出剛才買的東西。
沈慈書還維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坐在原地:不用了,我沒事。
「沒事什麼沒事,都傷成這樣了,不怕破傷風啊?」
紀勝惡聲惡氣地說,同時擰開酒精瓶把棉簽浸了進去。
沈慈書沒再抗拒,垂著眼睛很乖的樣子。
紀勝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窗戶的高度距離沈慈書有點遠,紀勝只能努力伸出手,正好能夠到沈慈書的額頭。
其實紀勝本來可以直接進去給沈慈書處理傷口的,但這到底是別人的房子,不經允許進去不太好,所以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忍。」紀勝看著沈慈書的額頭終於還是不忍心對他那麼凶,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會儘量快點的。」
沈慈書沒有抵抗,任由紀勝給他處理傷口,碰到額頭的時候沈慈書疼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