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書的眼睛始終沒有恢復,就算他再笨也知道方醫生是在騙他的。
他眼睛再也看不見了。
也許是因為沈慈書的眼睛失明,蔣晏倒是沒讓人再盯著沈慈書。
就算現在開著門讓沈慈書逃跑,他也逃不到哪裡去了,更何況這裡是孟臨川的地盤,沈慈書估計剛踏出門口就會被人抓回來。
方醫生像往常一樣給沈慈書上完藥後就離開了,房間裡重恢復安靜,沈慈書費勁地從床上坐起來,試圖去拿水喝,摸索間讓手指摸到什麼冰冷的東西。
沈慈書頓了頓,他用手指撫摸著東西的輪廓,發現好像是電話。
夜總會供客人休息的房間都會準備一個電話,方便他們聯繫前台,這段時間房間都被蔣晏占用著,加上清潔人員也沒有留心,這個電話就這麼被留在了這裡。
沈慈書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拿起話筒,在電話上摸索著按出一串數字。
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蔣晏再殘忍也已經不能拿他怎麼樣。
大不了就被折磨一頓,或者更殘忍的一點的話,蔣晏說不定會直接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樣也好,他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伴隨著嘟嘟聲響起,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對面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你好,這裡是11o,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助您的?」
。。。。。。。。
半個小時後,忽然從外面打開的房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
沈慈書的心提了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警察來了,正要從床上坐起來,下一秒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把沈慈書打入了谷底。
「你報警?」
沈慈書看不清蔣晏的臉,只能聽見他聲音里的冰冷,好像二月里的冰。
「你以為你報了警,就有警察救你出去?」蔣晏把手機狠狠砸在沈慈書臉上,是不留餘地的力道,「我該說你聰明還是犯蠢?」
沈慈書的眼角以肉眼可見的度腫了起來,他纖長的睫毛劇烈顫了顫,臉上卻沒有太多失望的神色,好像早就接受了現實。
如果他此時能看見東西的話,就能看見亮著的手機屏幕顯示著半小時前孟臨川給蔣晏打了個電話。
蔣晏正在公司開會的時候忽然接到孟臨川打來的電話,說是警察忽然來夜總會,說有人舉報他們非法囚禁。
查了一圈才發現報警電話居然是從關著沈慈書的房間裡撥出去的。
孟臨川這種明面上娛樂場所,暗地裡做皮肉生意的地方最怕警察來查,一個不小心把柄就落在了別人手裡,好說歹說才讓警察相信沈慈書是個小三,跟金主鬧矛盾了才故意報警想引起對方注意。
為了打消警察的懷疑孟臨川還把對方帶到情房,那裡面事先安排了他手底下的人,一番演戲之後總算打算讓警察相信。
警察見查不到什麼就警告一通後離開了,孟臨川這才氣沖沖告訴了蔣晏,臨了很嚴肅的讓蔣晏早點把沈慈書給處理了,這樣的人下次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蔣晏聽了只是說了句「我會處理,你別動他」。
「沈慈書,你說我當初是不是該狠心點,讓你被人玩死才好?」
蔣晏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隻手掐上了沈慈書的脖子,很不留情的力道,怒火都從這裡發泄出來了。
他倒是低估了沈慈書,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不肯放棄,居然知道給警察打電話。
沈慈書沒有掙扎反抗,從蔣晏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下場,仿佛最後一根稻草被抽走,從裡到外透著股絕望。
他閉著眼睛好像接受了這個事實,臉上逐漸泛起窒息般的潮紅,緊接著變成透不過氣的青紫色,脆弱的脖子好像一折就斷了,眼角有什麼濕潤的東西滑落下來。
預料之中的痛苦沒有持續多久,扼住脖間的那隻手忽然鬆開,冰冷的空氣一股腦灌進沈慈書的喉嚨,他被猛地嗆了一口,趴在床邊艱難地咳嗽著。
蔣晏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想死?」
換來的是一聲冷冷的笑,「想的倒挺美。」
「我還沒折磨夠你,怎麼可能讓你這麼輕鬆去死?」
緊接著高大的身軀把沈慈書牢牢壓在身下,這幾天經過方醫生的治療沈慈書身上的青紫痕跡消退了不少,但還是能看出這幾天在情房裡被折磨的有多恨。
蔣晏無視沈慈書滿身的傷痕,殘忍又粗暴地占有了他。
沈慈書在昏迷之前聽見蔣晏用一種很殘忍的語氣說:「沈慈書,就算你報警也沒用,沒人能夠救得了你。」
隔天沈慈書醒來的時候,蔣晏已經走了,他怔怔地撫摸著脖子,還能感覺到昨天那雙手掐住脖子窒息的感覺。
他原本還以為蔣晏會殺了他的。
沈慈書想起什麼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電話,不出意外被撤走了,他在柜子上摸索半天只摸到一片冰涼。
沈慈書的心一點點沉到了谷底。
沒過多久有人推門進來,沈慈書打了個寒顫往後縮,聽見一道聲音響起:我是來給你送早餐的。
緊接著是餐盤跟茶几碰撞的聲音,那人放下東西之後就走了。
沈慈書看不見面前的早餐,只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也許是孟臨川為了懲罰他報警故意讓人準備的,用的都是最劣質的食材。
蔣晏胃裡忽然一陣反胃,忍不住乾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