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慈書沒說話,紀勝心裡那股異樣加深,結合周圍的環境,他好奇地問出心裡的疑惑,「你是不是被人關在這裡的?」
他昨天發現沈慈書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有人住在地下室,而且沈慈書的穿著打扮看起來也不像住得起這裡的人,更像是被囚禁的。
這個想法一出紀勝就被自己嚇了一跳,他平時雖然做事出格但也不至於到違法犯罪的程度,對於法律社會還能出現這種事情覺得很意外。
沈慈書幾乎沒什麼猶豫就搖了搖頭。
經過朱總的事情之後,沈慈書已經放棄逃跑的念頭了,他現在這副樣子,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而且上次沈慈書打電話報警,蔣晏幾句話就應付了對方,就算這次再報警,估計下場也是一樣的。
沈慈書不想再連累別人了。
紀勝眉頭微皺,他總覺得沈慈書沒說實話,哪個人會願意住在這種地方?
可是沈慈書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紀勝忍不住說:「真的是你自願的?」
沈慈書笑容很勉強,點了點頭。
沈慈書都這麼說了,紀勝也不好再說什麼,但還是多嘴了一句:「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告訴我,能幫的我一定幫你。」
沈慈書雖然沒打算麻煩對方,但是聽見紀勝這麼說還是很感動。
他已經忘記有多久沒聽見別人這麼關心他了。
紀勝這一待就到了晚上,他看了眼手錶的時間,還有作業要做,起身說:「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沈慈書急忙把手裡的飯盒遞了過去,吃得乾乾淨淨的,一點飯菜都沒剩下。
紀勝眼裡多了幾分笑意,他把飯盒揣在兜里,「我走了,明天我再給你帶好吃的。」
紀勝臨走時還順手關上了窗戶,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沈慈書知道對方已經走了。
也許是太久沒人跟他說過話了,他一時間居然有種捨不得的感覺。
沈慈書安靜地爬回角落坐好,也許是難得吃了個好飯,胃痛的感覺緩解不少,他抱住膝蓋,嘴角久違地微微勾了起來。
夜幕漸漸降臨,吞噬了整個地下室。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下室的門忽然從外面推開了,熟悉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打破了安靜的空氣。
沈慈書從恍惚間驚醒,一下子猜到是蔣晏來了,心臟抑制不住的緊張。
隨著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撲面而來一股很濃重的酒味,像是蔣晏把整瓶酒澆在了身上似的。
第53章婊子就是婊子
濃重的酒味摻雜著沉重的腳步聲,仿佛小錘子般一下下錘在沈慈書心頭。
腳步聲很快來到面前,蔣晏遲遲沒有出聲,即便沈慈書看不見也能感覺到對方正在注視著自己灼熱的視線。
沈慈書莫名有些心慌,失明之後什麼都看不見讓他心裡更加不安,身體不自覺往牆角縮了縮。
下一秒沈慈書的腳踝就被抓住了,整個人被拖到地板上,緊接著高大的身軀壓了上來,酒氣摻雜著蔣晏身上獨有的氣味衝進鼻子裡。
沈慈書嚇得驚叫一聲,隨即聲音就盡數被堵在了喉嚨里,破碎得不成樣子。
沈慈書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被野獸咬住了身體,整個人從中間撕成了兩半,疼得他冷汗直冒。
蔣晏對沈慈書向來沒什麼耐心,可是今天卻異常粗暴,每一下都恨不得把他釘死在地板上。
那股熟悉的腹痛又出現了,沈慈書指尖深深陷進地板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冷汗順著額頭緩緩滴落。
沈慈書終於疼得無法忍受,雙手抵在蔣晏胸口用力推拒著他,可是他越反抗,蔣晏就越粗暴,空出一隻手掐住沈慈書的脖子,好像要把他捏死在這裡。
沈慈書的臉因為窒息憋得青紫,抵在蔣晏胸膛上的手漸漸地無力地垂落下來,他張著嘴急促地呼氣,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
就在沈慈書以為自己會死掉的時候,掐在脖子上的那隻手忽然鬆開,大量空氣灌進口鼻,逼得沈慈書直咳嗽起來,慘白的臉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紅。
蔣晏低沉危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沈慈書頓了頓,又聽見蔣晏說:「是我媽的忌日。」
沈慈書臉唰地發白,手指變得僵木。
他這下終於明白,蔣晏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了。
蔣晏掐過沈慈書脖子的那隻手慢慢撫上他的臉頰,明明力道很輕,可是沈慈書卻感覺被毒蛇爬過,「你這個小三是不是該跟我一起去拜祭一下我媽?」
沈慈書意識到什麼似的,他用力搖頭,拼了命往牆角退去,臉上分不清是汗還是眼淚。
可是蔣晏沒有讓他如願,扯住沈慈書的頭髮讓他沒辦法再動。
「為什麼不敢跟我去?你覺得沒臉見我媽?」
蔣晏說這句話時透著一股危險的寒意,冷笑道:「也是,如果不是你跟蔣正德這對姦夫淫夫,我媽怎麼會病情加重死在醫院裡?」
沈慈書被迫仰著頭,脖子上很刺眼的指痕,他眼睛紅腫,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往外冒,又被蔣晏用手指拭去。
「沈慈書,你沒得選。」蔣晏聲音低沉,「我媽是因為你死的,就算你今天不想去,也必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