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晏淡淡嗯了一聲,脫下外套隨意地搭在沙發上。
保姆納悶地嘀咕:「這位朱先生說來找你,怎麼每次沒待多久就走了。」
保姆只是隨口一說,蔣晏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轉頭看向她,「你說什麼?」
保姆意識到自己多話,急忙解釋說:「是這樣,昨天這位朱先生來家裡找過你,後來見你不在就走了。」
蔣晏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他昨天來過?」
保姆點點頭,「朱總說他有事找您,不過沒待多久就走了,說是去公司找您聊,我還以為您知道呢。」
蔣晏聞言望向朱總離開的方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想起對方剛才出來的方向,似乎是往地下室來的。
蔣晏轉頭看向地下室,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深邃的瞳孔顯得若有所思,似乎藏著很深的情緒。
片刻後,他對旁邊的保姆說:」你去幫我辦件事。」
。。。。。。。
朱總走了以後,沈慈書看著手裡的手機,波動的心久久沒辦法平復下來。
即便他厭惡朱總,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對,如果他待在這裡,他的眼睛就會像他的腿一樣被毀掉。
對於沈慈書來說,跟著蔣晏或者朱總沒什麼差別。
至少他答應朱總的話,對方願意幫他治療眼睛和腿,說不定他不用再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也許運氣好的話,還能跟家人團聚。
出神間有低沉的腳步聲來到門口,沈慈書一個激靈回過神,手心好像被狠狠燙了一下。
他慌張地四處張望,最後隨手撿起從夜總會回來時換下的外套,把手機塞進口袋裡面。
剛藏好手機地下室的門就被推開了,蔣晏出現在門口,他看見沈慈書身體繃得緊緊,急忙縮回了角落裡。
蔣晏隨手把門關上,連那點微弱的光亮都消失了,來到沈慈書面前居高臨下望著他。
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就在沈慈書有些緊張的時候,蔣晏忽然說:「剛才有誰來過這裡?」
沈慈書身體一僵,好像有寒意從腳底往上冒,他抬頭看向蔣晏,費勁地分辨對方臉上的情緒,看不出對方察覺了什麼,就好像只是隨口一問似的。
沈慈書暗暗鬆了口氣,他輕輕搖頭,睫毛跟著眼皮垂了下來。
蔣晏盯著沈慈書的臉看了半晌,沒有再說什麼,目光輕輕掃過他身後的衣服,像往常一樣把沈慈書壓在身下發洩慾望。
沈慈書額發被冷汗浸濕,整個人就好像海上經歷著風暴的船,整個人晃動得厲害。
恍惚間他看見蔣晏拿了什麼東西,等他看清是自己的外套時呼吸停了停。
蔣晏冷冷地打量著手裡的外衣服「這個東西怎麼還留在這裡?等著拿來賣錢?」
沈慈書一心只想著他偷藏在口袋裡的手機,下意識要伸手去搶,被蔣晏避開了。
蔣晏用一種很敏銳的眼神望著他,「這麼緊張幹什麼?你該不會背著我藏了什麼東西吧?」
沈慈書緊繃著身體搖頭,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蔣晏手裡的衣服上,冷汗都滲了出來。
見蔣晏要伸手去碰,沈慈書急忙抓住對方的手,用力搖頭:我什麼都沒藏,真的。。。。。。。
蔣晏深深盯著沈慈書,「既然沒有就放手。」
沈慈書怎麼敢放手,他攀上蔣晏的手臂,眼裡透著掩飾不住的惶恐: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已,我現在就拿去扔掉。
蔣晏看著沈慈書,又看著他手裡的外套,緊接著甩開沈慈書抓著自己的手,一隻手摸進口袋。
那瞬間沈慈書僵在原地,手腳都涼了。
蔣晏的手在口袋裡摸索半天,什麼都沒有摸到,他看向沈慈書,眼裡藏著讓人捉摸不清的情緒。
沈慈書的心稍稍放了回去,緊張地盯著另外一個口袋,手機的邊角露出一小塊,只要蔣晏一低頭就能看見。
就在沈慈書緊張到快要崩潰的時候,蔣晏好像沒有再搜下去的意思,直接把手裡的外套扔到一邊,「我料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衣服落地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在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沈慈書提心弔膽地看了蔣晏一眼,但是蔣晏好像沒有聽見似的,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把他重按回身下,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沈慈書懸著的心終於回到原地,他沒有再掙扎,軟著身體任由蔣晏對他為所欲為,希望快點結束讓對方離開地下室。
不知道蔣晏是不是故意折磨他,平時兩個小時就結束的事情硬生生拖延到後半夜,沈慈書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察覺了什麼,快被心裡的恐懼壓得喘不上氣的時候,蔣晏終於放開他,穿上衣服走了。
踏出地下室的時候,蔣晏回過頭,深深地望了角落的衣服一眼。
地下室里重恢復安靜,沈慈書強撐著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爬到角落拿起那件外套,從口袋裡拿出白天朱總給他的手機。
幸好蔣晏沒有發現,否則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沈慈書暗暗鬆了口氣,他笨拙地操作著手機,花了很大的力氣終於打開通訊錄,裡面存著唯一的聯繫方式就是朱總的電話。
沈慈書模模糊糊地望著這個號碼,回過神的時候屏幕光已經熄滅了,他從暗下去的屏幕里看著自己渙散的眼睛,像積攢著水垢的玻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