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羽列夫一进教学楼就莫名感到一股凉意,他摩擦了两下手臂迟疑发问。
“列夫和场狩,你们是今年才入学的所以不清楚,这栋教学楼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
山本猛虎压低声音,伏下腰小心翼翼用手电筒扫过阴影区域。
猫又场狩木着一张脸跟在最后。
不、这个被废弃几十年还窗明几净、连墙上的时钟都还在走动的教学楼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欸——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灰羽列夫大惊失色,
“嘘——!”
山本猛虎猛地一比手势,视线左右扫过,压低声音道,
“不仅如此,听前辈们说,一到半夜,这里就会有奇怪的身影游荡……”
灰羽列夫茫然地张大嘴,“奇、奇怪的身影…真的吗前辈?”
山本猛虎给了他一个暴栗,“三年级的前辈亲眼见到过!据说还有人第二天回去就发起了高烧,你说真的假的?!”
灰羽列夫安分了不少,屏着呼吸跟在山本猛虎后面。
猫又场狩嘴角抽搐。
无论怎么想,亲眼见到过奇怪身影游荡的三年级前辈还发起了高烧……真的不是什么新型校园诈骗吗?
身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猫又场狩选择尊重各人信仰。
后果就是——
一路窜逃,鬼哭狼嚎。
猫又场狩只觉得今晚自己的耳朵与大脑迟早有一个要先报废。
“那个……如果实在害怕的话,我可以打头阵的。”
双手插兜的猫又场狩望着不知何时紧紧抱在一起的灰羽列夫与山本猛虎,真诚提议。
面色苍白、冷汗涔涔的灰羽列夫和山本猛虎视线从他头顶略过,盯着某个方向瞳孔颤动,
“场、场狩,后面有、有那个……”
猫又场狩不得已,只好配合他们转过身去,
“不会有什么的,”
黑发少年缓缓抬起浸透无奈的眼眸,“你们别再自己吓……”
看清的那一瞬,猫又场狩话一顿。
阴暗无光的角落里,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倏然闪现,横跨整张面庞的猩红裂口悚然一瞬。
窗纱忽地被风吹动,扬起长长帘幕,连带整个身形都虚幻不定,不知名的东西正脚不沾地向他们悄无声息靠近。
黑发少年瞳孔骤缩,背后缓缓攀爬上森寒冷意。
“啊啊啊啊啊啊前辈!那家伙过来了!我要怎么办直接躺下装死吗!!”
“你是笨蛋吗列夫!别回头直接跑啊这点也要前辈教你吗——!!”
猫又场狩:……
此刻,比起恐惧,先一步到达战场的是沉默。
身后慌乱脚步声越来越远,而窗纱后虚幻不定的身影却在肉眼可见地拉近距离。
猫又场狩犹豫了下,在逃跑和晕倒中选择了站桩。
昏暗走廊内,漂泊不定的黑影迎着微弱月光抬起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刺目猩红猝闪而过。
竖立瞳孔晦暗,沉沉压迫拉满,锋锐无比——
本该如此。
但,就是感觉哪里有点眼熟。
猫又场狩默默往前走了两步,端详了下。
嗯,不是错觉,果然很眼熟。
他拿着手电筒,犹豫着“咵嚓”一下打开光,压在脸下直接来了个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