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埋头赶路,因为这一片黑暗的村庄里,李老头一抬头,下意识的却是满满的回忆。
可忽然,李老头停住匆忙的脚步,意外的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村庄中间的道路上。
李老汉这一辈子风风雨雨的也见了不少,略微踌躇片刻,便立马走上前去。
走到近处,这才看清原来是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少年
李老汉忍不住走上前关切的开口道。
“小伙子,你这是从哪儿来啊?你一定是累坏了吧!”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把李飞叫住,李飞猛的一怔,下意识朝说话之人看了过去。
然后淡淡的收回目光,就要抬脚继续往前走。
李飞这抬头一瞥,才现自己顺着那条普通的小路,一路走到了一个小村庄。
而且看到了不少被暴力破坏的房屋。
夜已经深了,乌云轻抚着月牙,轻柔的月光下,一位老人站在一栋破败的房屋前,意外又担忧的看着李飞。
李老汉攥紧手里的东西,本想上前,李飞那双淡漠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但看到李飞还要继续往前走,李老汉心里一着急,连忙上前两步,
“小伙子,可不敢再往前走了,明天,明天你随大伙一起走吧。”
李飞不搭理老汉,埋头又往前走了几步,
可暗处徘徊的小金,忽然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巨大压迫感,小金伏在地上,张嘴对着四周低声咆哮,浑身毛炸起。
李老汉不知有小金,忽然间听到不远处的黑暗里有低沉的咆哮声,来不及多想,立马小跑两步,上前拽着李飞的手回头跑了起来。
但李老汉毕竟已经七十来岁了,只是小跑了十来步,便弯下腰,用手扶着后腰喘着粗气。
李飞只是给了小金一个后退的指令,反应过来才现,自己已经被李老汉拽着往后跑了好几米。
虽然反应很迟钝,但昏暗的天色对李飞的视力一点影响都没有,李老汉一边喘气一边打量李飞,这才现这个眼神无比冷漠的年轻人,竟然比自己预想的年纪还要小。
“哎,不得不服老啊,在年轻十岁,我这把老骨头都能背着你这小娃回家,现在不行喽。”
“对了小娃,你来村里的时候,看到路边那些牌子了没有?”
李老汉看李飞没有反抗,便牵着李飞的手腕,缓了口气,这才慢慢往家走,一边向李飞搭话。
李飞怔怔的看着李老汉的背影,看到李老汉回头看向自己,低下头点点头。
“这世道,谁不是无头苍蝇,哪有人能选想去哪,不想去哪,不过小娃,你来的是刚刚好,明天正好能和大伙一起离开。”
李老汉佝偻着腰,对着李飞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絮絮叨叨,又自然的聊了起来。
快走到家门的时候,李老汉将手里的布包塞到怀里,李老汉干瘦的身躯和宽大的汗衫完美隐去了布包的痕迹。
“咯吱!”
尽管李老汉已经很小心的在开门,但老旧的木门依旧免不了出低沉的咯吱声。
“大半夜的乱跑什么?还带回来个外人,李老汉,你真是长本事了!!!”
李飞还没来得及欣赏,破旧但整洁的小院,正屋门口站着的一个女子忽然开口,侧过身子咬牙切齿的冷冷打量着李飞。
李老汉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沉默的牵着李飞的手腕往一旁的偏房走去。
紧接着正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看向李老汉,不满的开口道
“爹,你大半夜去哪儿了,萍萍都睡着了,别再给吵醒了。”
李老汉背对着中年男人,微微一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言不的推开偏房的门走了进去。
“爷爷你回来了!!!!”
一片昏暗的偏房里,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床脚蜷缩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身材消瘦头枯黄,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吹倒一样。
当偏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虽然屋里一片昏暗。
但那小孩却丝毫没有犹豫和怀疑的从床上冲下来,连忙搀扶着李老汉坐在床边。
扭头看到李老汉还带着个陌生人,借着开门时候的那一缕月光,看到李飞年纪也没多大。
安顿好李老汉后,又连忙搬出屋里唯一一把小木椅,对着李飞友善的笑了笑。
李飞接过椅子,随着小孩将偏房门重新关好,屋里也陷入昏暗。
李飞沉默的接过椅子,月光再经过窗户上糊的报纸,让屋里物体都只有一个大体的轮廓,李飞不怎么受影响,简单打量一眼。
屋子里除了一张陈旧的木床,一个小火炉和水壶,一把小木椅,就只有放在窗边几个白净的碗和几双筷子。
“吒儿,把炉子点上,烧壶热水,这孩子怕是累坏了,先给他拿热水擦把脸好好缓缓。”
李老汉坐在床沿,不知是因为跑了几步累的,还是因为其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之后,脸上扯出一抹笑容,亲昵的抬手揉了揉李吒枯黄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