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阴也觉得有些不妥:
“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
鸣蝉起身,来到了门口,指着外面的天,对着二人质问道:
“来,你们问问它,问问它残忍不残忍?”
“问问过往两百年埋于地下的亿万万荒骨,残忍不残忍?”
“这么多年了,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嗯?”
“这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生于这里,死于这里,有什么不好?”
“现在有人闯进了我们的家,杀了男人,杀了女人……还要糟践奴役我们的后代,你们搁这儿跟我讲无辜?”
“这是乱世,没有公道,没有王法,弱小的人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无法拾起,还有什么无辜?”
“你们Tmd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Tmd无辜?”
观阳细细咀嚼着嘴里的红薯,平静对着鸣蝉道:
“你这脾气真是改不了了。”
“怕你以后坏事儿。”
“开天计划,不能出纰漏,一步走错,很可能万事皆休。”
鸣蝉与观阳对视了许久,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就让我去成为那个【献祭者】。”
“活人会说错话,但死人不会。”
观阳摇头:
“你这么有天赋,未来注定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强的人,或许连我也不及你,让你如此缄默屈辱地死去,我于心不忍。”
鸣蝉道:
“但现在,有了一个更有天赋的小孩……不是么?”
“这个计划的运营需要很多年,足够让我将我的【本事】全部教给他了。”
“所以……让我带他走。”
观阳被鸣蝉那一往无前的锐利目光感染,最终还是微不可寻地点了点头。
“你去吧。”
鸣蝉走的时候,观阳送她出了观门,问道:
“鸣蝉,你要把他培育成一个盖世英雄么?”
鸣蝉戴上了兜帽,渐行渐远,不再回头:
“英雄一生顾虑太多,太爱惜羽毛,注定点不燃那堆将要熄灭的火种。”
“他要成为一个疯子。”
“一个不惜一切代价要一条路走到黑的疯子。”
“他会摧毁路上遇到的一切阻碍……无论那是他的敌人,还是他的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