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笙埋頭吃飯,默不作聲,倒不是因為有雁昀在,而是他的習慣就是食不語。
李曦和心中想著事,吃的三心二意,魚刺還沒剔乾淨就往嘴裡放,被雁昀一筷子夾走,撿乾淨了才又放回他碗裡。
雁昀面色無常,像是毫不關心他心中在想什麼。
直到際笙告辭。
「你做什麼?」
李曦和掙扎不開,他的肩膀和下頜被雁昀的兩隻手扣住,無法扭轉身體。
雁昀的力氣使的不小,他嘴都有些合不上,想要說話,都是含糊的音調。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你在想什麼是不能讓我知道的?嗯?我真的是,要被你折磨死。」
雁昀聲音不大,卻是句句咬著牙,他氣透了李曦和的這幅樣子,從吃飯開始就心不在焉,卻又要裝作毫無關係。雁昀很生氣生氣,生氣連他的近衛都知道他在苦惱什麼,自己卻總是被刻意排除在外。
「你放開我…」
李曦和躬了躬身,雁昀條件反射的鬆了手勁,但反應過來抓的是他的右肩,就又收緊了力道。
「我胃部有點疼…」
雁昀這才發現李曦和的身體是不自覺躬著的,肩膀被他扣著,手勉強的壓附在身前,額角已經有汗珠了,可能不止他說的有點疼。
這下雁昀完全忘了剛才在氣什麼,伸手就在李曦和胃部附近按壓。
「這疼嗎?」
點頭。
「這呢?」
還是點頭。
「叫太醫啊,你又不懂這些。」
光是問疼不疼有什麼用。
太醫來了三位,僅一位看診後,就說:「殿下最近飲食不規律,還積有思慮,想著愁事用膳,可不是好習慣。老臣也知道殿下整日裡憂國憂民,但是自己的身體也是要緊的。」
只開了幾個黑色泥藥丸,太醫便離開了。
「剛剛吃那道辣子雞的時候就有些不舒服,坐著還不覺得,你一提我起來,就有點疼,看來是沒什麼大事。」
李曦和躺在榻上,雁昀也是無法繼續吃下去了,命人將桌面收拾走。
「我真的,遲早要被你折磨死。」
身嬌體弱的嘴還硬,雁昀心中有數,李曦和現下的煩心事不止一兩件,可就是不願同他說。
出於異姓王不問政不干政,雁昀始終沒有主動詢問過他,連關心的話都會斟酌著說。
雖然他現在人在長和殿,可他的身份永遠是被顧忌的,除非……
「你不願說我不會問,但是…看你這樣幫不上你什麼,我也不好受,或者,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李曦和似乎有些困,他今早為了大殿的儀式起得早,這會胃裡有不舒服。
他像是在夢裡喃喃自語:「讓你交兵權,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