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风大喜,又是不断给朱映钰磕着头。
待绘风放松紧惕回到卧房去照顾东方皓月的时候,朱映钰亲自给那马车做了手脚。
轮子一侧的销子「1」松动了。
只一侧而已,马车有可能翻下悬崖,也可能翻向平地。
是啊,她也算放过她们了。
是死是活,就看天意。
想到这里,朱映钰满足地翻了个身,在黑夜中期待着“好消息”。
我的女儿啊。
母亲为了你争最后一次。
往后,母亲便好好地活着,不再去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的孩儿,答应母亲,再过几年,待母亲身子养好了,一定要再回到母亲这来。
母亲,等着你。
朱映钰眼角又滑下泪水。
小月失血许多,冰天雪地里又到处乱跑,朱映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养好。
可是,没事。
人还在,就还有希望。
至于父亲,继母,继妹?
若父亲与继母当真要将继妹送进宫来,那她倒要看看,没有她出谋划策,继妹在这虎狼一窝的宫中,能活多久。
清晨如期而至。
一个消息在后宫中炸开了锅。
东方皓月往西山行宫的马车,在官道上翻了,东方皓月与绘风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这消息是一个驿站快马加鞭递回来的。
皆因东方皓月本应该在子时六刻左右到那个驿站稍做休整,可驿站里头的人等到了丑时三刻也不见人,立马着人出去找。
便在五里外的宫道上现了马车翻落悬崖的痕迹。
悬崖太高,无人敢下去找,只根据一个挂在悬崖上的包袱里头的一些衣物饰判断出这是东方皓月的马车。
承乾宫东偏殿。
听见此消息,朱映钰大喜,看着被全钱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宁舒婷。
“被你利用的人已经死了,”她笑容诡异,“你,要不要死呢?”
“呜呜~”
被堵住嘴巴的宁舒婷不断地出声音,可因头被朱映钰踩着压在地上,手又被全钱掰到后背压着,她简直是动弹不得。
“怕了?”
朱映钰加重了脚上的力道,“那你一开始算计本宫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你知道,知道本宫看见那满地的血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助,害怕,和疼痛吗!”
“呜呜——”
宁舒婷使尽了全力挣扎,却还是动不了一分一毫。
朱映钰松开脚,蹲在宁舒婷面前,“你是不是以为东方瑾玕会来救你?”
她拿出一个瓷瓶,将里头的水灌进宁舒婷嘴巴里,“放心,我很快就会将他也处置了的。”
“此毒无色无味,是我朱府一脉相传的东西。人一旦入口,就会引来方圆百里的毒蛇,一口,一口将你咬死。”
看着宁舒婷越惊恐的目光,朱映钰只觉得心情大好。
南枝上前,将宁舒婷的脸洗干净,又帮她将髻梳好,上好脂粉,让她变回从前小家碧玉的样子。
全钱压着宁舒婷,将她按在床上。
秋意贴心地用棉布盖在宁舒婷手脚处,再用绳子将她紧紧绑在床榻上。
朱映钰亲自用厚棉布蒙住了宁舒婷那瞪大的眼睛。
层层幔帐被放下。
窗户打开着,幔帐飞舞,拂过宁舒婷的衣裳,将她吓得用力地挣扎。
风起,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蛇爬行的声音。
被堵住嘴巴的宁舒婷只觉得有好多好多蛇,正吐着信子,围着她而来。